第52章(1 / 1)
燕灼表现很好,每次都很自觉地将手脚并起,让曲砚绑得很轻松,却从没向曲砚询问过藤蔓的事情。深夜,两人躺在床上,被燕灼撕成两半的枕头刚好分成两个人用。唯一的缺点就是棉花总会漏出来。曲砚塞好棉花,借着探进屋内的月光找到燕灼的眼睛,“关于我的能力、绑着你的藤蔓,你没什么想问的吗?”燕灼和他对视,捆在一起的两只手动了动,他摇头。曲砚朝他移动,“我一直对你隐瞒这件事,你不会生气?”他骤然凑过来,燕灼毫无准备,只能故作镇定地眨眼,“但你已经告诉我了。”他垂下眼睫,“你能信任我,我很开心。”“真容易满足。”曲砚的声音没有起伏,隐没于阴影处的眼眸晦暗不明。相反的,心脏却猛地跳动几下,胸膛因这明显快于平常的速度微微发烫,思绪也被搅乱。心动么,绝对不是,曲砚在心里否认。耳畔传来燕灼的呼吸,他有些败落地避开燕灼的目光。只有一点,只有一点点的心动。曲砚想,绝不能再多了。 好久不见掌心一片粘腻,曲砚仰面躺在床上,虚虚握了一下拳头,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燕灼的温度。滚烫的,再多碰一下就会把皮肤灼破。隔着一道推拉门,哗啦啦的水声传进耳朵,曲砚没有动弹的力气,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今天已经是第十天,燕灼失控的状况逐日减缓,从昨天开始曲砚便没用藤蔓绑着他。现实中的藤蔓消失,命令却是无形的,燕灼仍旧不能动一下,只能用理智克制本能,以抵御情欲带来的刺激,他很听话,唯有收紧的小腹和隐忍的喘息暴露他的渴望。呈现出一种绝对迷人的姿态。曲砚回想起燕灼失神的模样,微微抬起手,掌中乳白色的液体有些许干涸的迹象,逆着阳光看不太清,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凑近。燕灼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或许是心理作用,明明窗户大开,他还是闻到了那股挥之不散的味道。这十天内发生的一切尽数在脑中重复播放——他们亲吻拥抱,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他像一只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望的怪物,无时无刻不在渴求曲砚施舍的触碰抚摸。“过来。”曲砚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燕灼半蹲在床旁,展开手中浸了水的毛巾,仔细擦掉曲砚手中的东西。
凉意覆盖手掌,曲砚任由他的动作,眉眼间尽是慵懒,他的目光徘徊于燕灼的脸上,忽地开口:“你好像有一点变化。”“嗯?”燕灼偏过头,他刚洗过澡,头发也是湿的,长了一点的发尾戳在脖颈上,水珠顺着脖子滚落,隐于领口下。曲砚没有移开眼。相比于之前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模样,现在的燕灼看着更成熟一些,明明五官都没有巨大的变化,但看起来就是与从前不一样了。比喻起来的话,若从前的燕灼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如今的他则少了许多锋芒,更像一把不轻易出鞘的名剑。曲砚轻笑一声,“好像变帅了。”是开玩笑的口吻,燕灼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你喜欢吗?”他握着曲砚的手腕摇了摇,“阿砚?”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时唤出这个称呼。“铛——”客厅传来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小东西的哭喊紧接着响起,伴着宋成风压低的轻哄声。无数杂音充斥于脑海,燕灼这一刻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执着地看着曲砚,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曲砚唔了一声,“喜欢啊。”漂亮的皮囊加一颗纯真乖顺的心,总是无比动人。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勾勒燕灼的模样,接着两只手在半空中摆出弹钢琴的姿势,手指交错地上下弹动,阳光在他指缝中跳跃,像蹁跹的蝴蝶。“送给你。”他神情放松地躺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膝盖直起,大腿贴着床边,燕灼半个身子笼罩在曲砚上方,追着问:“是什么曲子?”“名字忘了。”曲砚逗弄小狗一样揉了揉燕灼的头,“以后有机会弹给你听。”浅色的窗帘随着风轻荡,在一座丧尸数量远多于活人的城中,在这间陌生又熟悉的卧室内,燕灼得了什么重要的承诺一样,很认真地点头:“好,你要记得。”陈雨宁叼着棒棒糖,门没关,她站在门口敲了两下。“进。”宋成风忙着收拾小东西弄出来的烂摊子,头也没回地说。陈雨宁歪着头朝里面扫了一眼,没进去,“我找燕灼,他有时间吗?”宋成风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扔了抹布转身,“很重要?”陈雨宁点头,闻哥吩咐的事情当然都重要。“左边第二个房间,你自己去问吧。”有了之前的经验,宋成风可不会再去敲门。陈雨宁应了声,迈步进来,“闻哥说燕灼生病了,他这几天好点了吗?”能发出狼嚎显然不会是生病的原因,也不知道闻奚了解多少内情,宋成风在心里思索,敷衍道:“还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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