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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看透了阿蒙就没一个好东西(阿蒙生鲜现点现杀)(19 /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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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动作确实有几分优雅,可祂毕竟是头小狼。鲜血从祂的嘴里溢出来,将福根之犬原本就染红了的毛发浸得更加沉重。

安提戈努斯吃得实在是津津有味,惹得我都开始咽起唾沫。我垂下眼睛看向手心里握着的那颗福根之犬的眼球,它已经熄灭了,但还是温热的,但我不确定它的温度是来源于我的血肉还是它自己。

我的嘴唇贴上了手掌,那颗眼球的口感尝起来像柔软蓬松的蛋糕。我将它吸进嘴里,它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滑进了我的喉管。但等它真落到了我的胃里,它却又不动了,并且迟迟不和我融为一体。

福根之犬的眼球好像在我的胃里吸饱了液体,似乎又重新燃烧起来,现在它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那颗小东西沉甸甸地压在那里,散发着灼热,我蠕动着胃部的肌肉想让它被挤出来,它却像是落进了土地里已经生出了根须的种子一样顽固,只害得我的舌底满是反酸带来的苦涩。

安提戈努斯舔干净了毛发后过来蹭我,我有气无力地问祂:“你吃饱了?”

“当然没有。”一点也不小的小狼回答:“牠还不够我塞牙缝呢。鸟鸟,你应该明白的,我们是怎么也吃不够的嗷。”

“确实如此。”我悲伤地揉了揉胃:“特性这种东西永远也不嫌少。”

“我明明都有‘诡秘侍者’的特性了,却还要完成那个仪式。”小安几乎是委屈地嚷嚷着:“我太难了。”

凡尔赛是吧?别逼我骂你。

“是是是。”我揉着祂的耳朵直翻白眼。

“我每次狩猎完都觉得很满足,甚至都不觉得饿了。”安提戈努斯慢吞吞地说:“所以鸟鸟要是饿的话,也可以试试狩猎。”

“……谢谢你,安提戈努斯。”

“不用谢。”安小狼认真地回应我。阳光通过雪地反射到祂的眼睛里,像是贴上了一层金箔,让祂漆黑的瞳孔也显得亮了。

安提戈努斯啊,你可真是头好小狼。

“你必须要走了。”在渐渐沉凝的,金红色的光里,安提戈努斯对我说:“等到大雪彻底将山脉封闭,我的姐姐就会来了,祂会关闭夜之国的大门,将我们拉到隐秘的世界里。隐秘的力量一降临,你就不好呆在这,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安提戈努斯在提到祂的姐姐时脸上有一种模糊而朦胧的神色,勾起了我作为偷偷人的丰富好奇心:“祂是‘天之母亲’?”

“你知道喔。”小安看起来很高兴:“姐姐很厉害,祂保护了我,不然我也死了。”

我知道祂指的是什么,不过祂似乎并不因此而感到悲伤。这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是天生的神话生物,还不是像阿蒙殿下那样的幸运儿。我们没有人性。

“我的爸爸,弗雷格拉是个疯子,以前我常常需要注意别被祂踩死。”安提戈努斯语气轻快,就像是在讨论一件和祂全然无关的事情:“不过我很感激祂给我生了个姐姐。”

“我没有哥哥姐姐。”我想了想说:“我的父亲在这点上比较没用。不过我要感激祂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安提戈努斯闻言看向了我,祂面无表情,眼神却像是看见了个突然出现的怪物。

“不。我倒是不感激祂这一点。”安提戈努斯简洁地说。

“好吧。”我站起来,立在祂的肩膀上用脸贴着祂毛绒绒的吻:“我会想念你的。”

“我们会再次相见的。”安提戈努斯眨了眨眼,用一种确信地口吻说:“在一个更吵闹的地方。”

“占卜家。”我低声埋怨祂。我拉拉祂下巴上的毛示意祂低下头,安提戈努斯垂下祂的前额。我回忆着曾经大蛇对我爹做过的那样,踮起脚把我的额头贴上祂的,再笨拙地亲了亲祂的鼻梁。

我的声音毕竟还是和大蛇不同,我的话音语调变换,好似在歌唱:“愿神保佑你。”

安提戈努斯的瞳孔消失了,整个眼睛都变得黑沉沉的。我松手从祂身上滑下来的时候祂一直看着我。

“好的。”安提戈努斯在我的背后说。

不知怎的,我觉得祂的话语不是接受而是应答。但我没有回头,只是穿过布满城镇的线,渐行渐远。

“阿蒙。”阿比盖尔的气味一从城里消失,安提戈努斯就冲着光秃秃的树林嗷了一嗓子。

一只乌鸦从最高的那棵树的树间突兀地出现,嘎嘎地吵闹:“好冷!”

阿蒙一边叫着一边飞过来,一头扎进了安提戈努斯温暖的毛发里。安提戈努斯包容地团了团身子把这小只的鸟儿温柔地裹起来。

“祂怎么样?”阿蒙舒适地打了个滚,咂着嘴问。

“我喜欢祂。”安提戈努斯用祂长长的狼吻拨弄了一下阿蒙的羽毛:“祂身上有股阿曼妮西斯的气味。”

“你是指祂们都是母的?”阿蒙抖了抖翅膀。*

“差不多吧。”安提戈努斯迟疑着回答:“而且祂很不会说谎,谎言的气味特别明显。”

“是魔狼的鼻子还是占卜家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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