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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3):纯爱车“我可以吻你吗”(完)(13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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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梦呓一样说,于是你轻轻掐住他细嫩的,尚未遭受苦楚,少年的胳膊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捡回来就好了。你一连几天都重复这句话,反反复复,他也听不懂,只是莫名地哭,你们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像一段断流的银河。

你总在说,如果不是放不下你,你就走了,去投奔你父亲,去海洋的那边书写功名,你走过三十里的路程,你本该执工笔描那些书上他看不懂的仕女图,随便就能买下几支糖葫芦,慢悠悠走去教国文,但现在你窝居在危墙之下,天边是一圈不显眼的光晕,他想着大概是被云遮住的月亮,你又哭了好一会才睡着,望着那个衣服上的破洞,有些像火车票根上在检票口被钉出的洞,他又在想,你还会不会回来?

小巷外传来买豆腐的吆喝,你喜欢吃豆腐,拌一点豆干和葱末,只要两角钱,他有一次自作主张站在窗前,用白色不透明的纱布绑住覆盖了鳞片的皮肤,像终年病重待在家,皮肤捂出了透着青色血管的莹白,伸出手揽住磨坊的人,从那个涂了红漆的箱子里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来,又规规矩矩放到他手上。

你回来时闻到豆乳的清香,他围着一个简陋的围裙,笨手笨脚地学着你做豆腐,你靠在门边看着他露出的光洁后颈缀着粉色的衣带,手套上沾了油腻,他洗好手眼睛泛着光盯着你夹起那块豆腐,酱香融化在你嘴里,他眼睛里的碎光望着好像火车即将开出隧道时的刹那,你忽然轻轻抬起手。

你的手投下的阴影正好盖住他光泽黯淡的长睫和微肿的眼睑上,也许是多年来被狩猎所养成的本能,他以为要被打了,眼睫颤动着紧张地闭上眼,脸色更加显出一种病态的白,呼吸带着水汽有些紊乱,躯体僵直着下意识想躲,脑袋仅仅移开一点就感觉到温暖的触感停留在他头顶,他几乎是愣住,好半天才惊喜地睁开眼,绿眸满是难以置信又喜悦的碎光,眼角委屈一样有些湿红……

然后你一个耳光过去打得他翻倒在地,脸颊肿起一块带着麻疼贴着冰冷的地面,他鼻间渗出血丝,呼吸不稳时想要开口被呛得不断咳嗽。

你这样会被发现的。你蹲下身对他轻声说,你是蛇妖,生了毒牙人们便会心生恐惧,恐惧使他们会先杀死你,明白吗?

他在喘气,淤青像霉点一样蔓延在膝盖,脸涨出残忍的绯红,疼楚盖住夏日停雨后的失声。只有我能保护你,路辰。你喃喃自语,玩弄他一缕垂下的发丝,浅淡的痒意绵软地掺进湿润的气息,他感到一阵眩晕,又想起他在书里读到的字眼,你常暧昧地吻他鼻翼,锁骨,小腹,流连在他无意识的躲避和羞怯,呻吟慢慢攀上窗帘,他感到自己热极了,像被你长长的黑发困居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座蒸腾的囚牢。

你们咫尺之间呼吸对方的无措,而你支配他每一点虚弱又期待的喘息,扼杀在这微小的距离里,在你用指尖勾出他无处安放的失态和媚叫时将你的气息送进他的唇间,这多像你们初遇时竹林里那场急促的骤雨,湿润了他干裂的唇又冷得刺骨,他心想,慢慢地将手指绕上你的肩膀,回了一个潦草连绵的吻。

路、辰:简短的两个字,音节也短,特意念得慢一些,长一些,路、辰,两个字组成的短语一样,优雅地落在牙床,咀嚼了一会品出无措的思乡情绪,路辰呀……

他软软地应了一声,还在啜泣,仰躺在床上用手挡住刺出来的阳光,金黄色就被隔绝在他青色的衣袖上了,上面染着水做的深色,像云漂浮在湖面上那样,他的眼睛也像一片碧绿的湖泊,还有麋鹿在岸边奔跑,清澈见底却碰不到底,芦苇哗啦啦又开始翻涌了,他也慢慢停止哭泣了,嘴里属于你的名字依旧眷恋,他垂下眼叫你主人。

不对哦,路辰,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等待我的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你是一条注定害死人的蛇。你摸摸他红肿的半边脸颊,指印叠着指印像红花开在了他的鬓边,口腔被自己的尖牙咬破了吧?满腔的血水不敢吐只敢往下咽,咽到小蛇几天来只吃了点野草的胃里,翻滚着。

你语气轻飘飘地叫他抬头,路辰,他怕得眼睫唇瓣都在发抖,还是乖乖坐着等着什么,蹭蹭你的手腕,又舔舔自己口腔内溢血的伤,你一耳光过来头偏了一些,僵直了一会又乖乖凑回来,他穿的一身青色袍子是你以前的校服,他穿起来很好看,染了尘也显得身段清瘦不沾烟火,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是人。

你看着他流血的额头,红色覆盖了他一边漂亮又清亮的绿眸,多么可怜,你又想到来这里之前家里养的那条在混乱中被人们踩死的小狗,血肉模糊的一小团待在你怀里慢慢咽气,你不断拍它背哄着它,哄着它,好像这样它就不会死,可以陪着你一起来到这个困住你的乡村里,真矛盾,你刚说他不是你的狗,又觉得他像你的狗。

你掐起他还暗自咽下痛呼的喉咙,把他拉起来望向你,他的眼皮浮肿着,那眼眸的小缝又让你想起你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条蜿蜒不断奔流的小溪,他的生命由此孕育,是新生,而不是你如今的腐烂和荒谬浪潮下的绝望。

路辰,把嘴打开。他刚刚还翻涌过酸水和你名字的嘴就乖顺打开了,粉红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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