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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啦,我这两天没什麽事…」

不晓得是道德感作祟还是想重启祖产的话题,冷气强烈的病房里,阿成吐出的语气异常地温暖。阿祺心头喜悦,他没多说什麽,如同他平时的情绪般平静,他从不b较别家的儿nv多孝顺,也从不开口要求阿成。他深信,总有一天阿成会懂这一切,那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一切,一种看尽人生百态後的眼界。

墙上的电视影像占据了阿成的眼,声音填满了阿祺的耳,父子俩静默了大半个夜晚。终於,阿祺耐不住菸瘾,打破了沉默,叫成仔到对面买包长寿七号,并要阿成搀扶他到骑楼ch0u菸。

「我看寻一天,请代书来把地量一量,办一办好了。」阿祺含着香菸,还未点燃。

「你来决定,我事务所里也有专业的人士可以处理,又快。」虽然只是早晚问题,但阿成知道面对这种传财产的事,总得掩盖欣喜的情绪。

「也可以,我看我啊,再走也没几年了,又眼瞎了这麽多年,时代变化的jg采部分没看过没关系,但是想到你在市区的生活,屋舍、儿nv、事业,项项值得我骄傲的都看不到,真的是很可笑…我一辈子看得人生啊,真的要活在里面才知道。」阿成趁着父亲燃菸,自己也点了一根,他从不让阿祺知道他ch0u菸,只有在阿祺的烟飘在空中的那一刻,阿成才像找到掩护似地在他旁边点火。这应该是阿成长大後唯一也仅有的与父亲最亲密的时刻。

土地继承後,好像许多心结都解开了,就算妻儿不愿,阿成也常返家同阿祺吃饭。对阿成来说,他不想也不愿承认他与父亲的关系是由土地继承所解救,毕竟这就真的落入了街坊邻居的口舌之中,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找了一个自欺欺人的想法: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要照顾,不能让他因为跌倒而再也起不来。虽然如此,对於邻居亲友们,他没有多作解释,仅表现地这段时间的变化好像再正常不过般。

反倒是阿祺心里轻松许多,了无牵挂,问事的客人越接越少,收音机里放的音乐由交响乐取代八音,偶尔ch0u些儿子从机场带回的洋菸。他似乎找到了些与阿成之间独有的共鸣。阿祺心想,放下一些祖先留下的坚持,就多一些儿子的探望,多好。算一辈子的命也没用,这不就是太空时代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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