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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哥走过来,随手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六块腹肌和劲瘦腰线一览无余,看得喻闻眼馋——他对副导说的是假话,其实他从小的梦想不是当大明星,而是当一个高挑显瘦有肌肉的酷哥。

因为种种原因,该梦想至今是梦想,没有成真的迹象。

“喻闻?”酷哥询问。

喻闻点点头,“原来您就是谢总给我请的舞蹈老师,真是有缘。”

“……不是。”酷哥弯腰拿起水壶,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性感地上下攒动。

“啊?”

酷哥垂下眼睫,抿抿唇斟酌片刻,“我隻跳过一年,不是专业舞者,当不起一句老师。”

喻闻彩虹屁:“您真谦虚,我知道,你一定是公司的特聘编舞老师对不对……”

酷哥依旧摇头,懒得再答这些问题。又闲聊两句,喻闻总算知道他的名字——谢鹤语,出自“鹤语松上月,花明云里春”,听着就很有文化。

谢嘉茂说今天这节课只是感受氛围,他坐在旁边看就行,喻闻欣然遵从,自己找了个小角落,那边谢鹤语放音乐找感觉,这边他从随身的大背包里掏出半个西瓜。

他还带了两把杓,担心舞蹈老师想吃西瓜没有工具。

谢老师拒绝了他热情的邀约。

谢鹤语对着视频抠动作,他似乎许久不跳,动作生疏,偶尔细节做不到位,有股漫不经心的疏懒感,喻闻能从他身上看到功底,也能看出来,他起码两年没有再跳过。

不过有些人天赋融在血肉里,肢体记忆比海马体更深刻,不消片刻,谢鹤语就呈现出一支完成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劲舞。

移重、拧胯、卡点、wave……常说个子高瘦的人很难学好爵士舞,可事实是,手长脚长跳舞就是好看,这是一种相当愉悦的视觉享受。

一舞毕,谢鹤语停下来喝水,喻闻海豹式鼓掌,倒没有再放彩虹屁,可眼睛睁得圆亮,里面盛着将将满溢的讚美之词。

谢鹤语看他一眼,水杯放下又举起,来回两次,最后转身背朝着他。

喻闻:“?”

跳了两个小时,喻闻西瓜见底的时候,谢鹤语关掉音响,靠着镜子坐下休息。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空气中有闷出来的潮湿热意,谢鹤语额发汗湿,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连眼睫都泛着湿漉漉的水意。

喻闻抱着瓜皮跟他聊天,问他什么时候学的爵士。

“高三毕业。”谢鹤语低垂着头,黑色碎发掩着耳骨,跟上次不同的黑色耳骨钉内敛精致。

“家里想安排人进娱乐圈,撺掇我去选秀,练了一段时间唱跳,不太喜欢,就搁置了。”

这就是凡尔赛,是吧?是吧?喻闻酸溜溜地想。

他在母亲的影响下练过几年芭蕾,不过他是没有天赋的那一类,母亲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人活着还是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你觉得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继续跳芭蕾早晚饿死。

喻闻隻好遗憾放弃继承母亲衣钵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舞蹈方面缺少一点灵气,所以对于舞蹈为核心的唱跳始终没抱太大希望。

谢鹤语是个话少内敛的帅哥,若非必要,他的应答简洁得只有“嗯”“哦”“好”。

喻闻估计他应该不喜欢别人对他太热络,可是两人呆在一起总不好一句话不说,他们又不熟,沉默相对只会更尴尬。

喻闻没话找话。

“谢老师做什么的?”

“……读书。”

“哇谢老师好年轻。”

过一会儿。

喻闻:“谢老师读高中还是大学?”

“……”

“应该是大学。”喻闻从谢鹤语的表情里得到答案,自顾自点头。

他看了谢鹤语一眼,冷不丁又道:“谢老师耳钉真好看。”

不像前面无聊的寒暄,这句话带着几分真挚的诚恳。

谢鹤语侧目,瞥他一眼。

两分钟后,谢鹤语耳骨上的纯黑耳夹戴在了喻闻耳朵上,后者看着镜子,有点懵,“不是耳钉吗……”

“今天戴的是耳夹。”谢鹤语替他调整好位置,低声道:“很适合。”

“是吗?”喻闻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怔愣过后,美意后知后觉漫上来,他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欣赏一番,转而问谢鹤语,“我感觉有一点美国街头的潮男风味,你说呢?”

谢鹤语在他的诡异比喻下沉默两秒,认命地点头,“嗯,有。”

喻闻美了。

他倏地觉得谢鹤语无比亲切可人,殷勤地交换了联系方式,要了谢老师购物记录里所有耳骨夹,末了郑重道:“以后耳骨夹的事,就拜托您了。”

谢鹤语如今读大二,下午有课不能久留,收拾好东西后两人简短告别。

谢鹤语提起背包,出门时莫名停顿下来,单手握着门把手,回头看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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