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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二十九(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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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清楚卫山手里拿的是啥!”众人借着火把看去:不就是一大把叶片粗大的杂草么,有啥好希奇。大伙正待出语讥讽,徐自为却洋洋得意的胡诌:“这不是草,是花!忘了?三月份的时候,咱们横扫河西,不就看到这花遍地开着么?赵大哥你想想:人一辈子总要跌倒,可又有几次是被花套翻的?所以说嘛,卫山的福气来了!桃花运了来了!没准,明儿的匈奴人里就有——”“徐自为,闭上你的嘴。再说下去,等会一根头发丝,你都可以看出天脉地运来——你有那闲功夫,怎么就不掂量正经的事?”霍去病听着徐自为越说越歪,便将他的话打断。徐自为见将军发话,自也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皮“呵呵”的傻笑起来。霍去病看着他那憨样,自己也乐了,道:“大家回去吧。这儿自有大行令监管,咱们还是早早歇息,养精蓄锐,明天好干大事。”众人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程,本来就颇觉疲惫,现听将军这么一说,倦意更浓,忙“诺”了一声,都朝营地走去。霍去病原也想跟着弟兄们一块去歇息,但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兴奋的捣鼓——想来,就算他卧在榻上,一时半会也是难以成眠,倒不如在外边溜达溜达。因之,他蹭在后边,于黄河岸上盘桓不去。彼时,河面上是火把通明;天上则是皎皎明月生辉。霍去病只顾注意河面,忘了脚下,一时不慎,也被杂草拌倒。跌坐草丛中,霍去病恼火的抓起一把,随手扔出去。偏有一片叶子轻飘飘的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拈在他身上。霍去病捡起那叶子,想到徐自为方才调侃卫山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然细细端详手中的叶片,霍去病的心底不由得串出异样的感觉:没错,这草会开花!自己曾经看到过,确确实实是看到过!一声叹息,尘封的往事伴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溜了出来。是的,这花开在三月,没有名儿,至少自己不知道它叫什么,要不是花梗抱来给自己看,自己还真不会注意到世间竟然有这样美丽的花朵。想当初,花梗怀抱鲜花,兴奋的跑过草坡,欲要跟才打过恶战的弟兄们分享,不料,倒被众弟兄讥笑像个娘们。如今,那孩子再也不能像赵破奴他们那样,追随在自己的左右;他和被自己带出来的千万个弟兄一块长眠在大汉开拓西域的路上。也许有一天,他们也如这花儿,因为没有留下名字,会被无情的岁月淹没。但是,自己不会忘记他们!那些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过的汉朝人也不会忘记他们!他们的血,便是大汉的边界,即便是历尽风霜雨雪,也一定会永世烙印在这片土地上!想到此处,霍去病热泪盈眶。他仰起头,愣是不让泪珠落下。在他的胸腔里,心潮澎湃起伏,难以把持。他唯能确信的是:自己在期盼黎明的到来,不管那些匈奴人是真降还是假诈,自己都无所畏惧,定能从容应对!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和他一般铁骨铮铮的大汉男儿!许是心情过于激动,霍去病连坐都不安稳,他只好爬起来,随意走动。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起来,它们柔柔的挨着霍去病擦肩而过,在吹冷他的脸颊的同时,也悄悄的将他的心抚平。因之,倦意乘机溜出来,将他变作自己的俘虏。霍去病终于熬不住了,他最后望一眼河面上忙碌的人们,便迷迷糊糊的找地方睡去。一样的晚上,一样的明月,一样的微风,可大地上的人却感受不同。霍去病是香甜的坠入梦乡,更多的匈奴人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些拖家携口,足足走了五天五夜的匈奴人,除了极度疲惫的妇孺老弱能勉强安眠外,绝大部分人是选择在篝火边默默的坐着。他们呆呆的看着跳跃的火苗,对莫测的前途充满了悲哀:谁又敢拍着胸膛保证,明天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片光明?故土是回不去了,该到哪里去栖息又还没个定准,此刻的他们,连风中飘飞的落叶都不如!那些落叶不管怎么被风蹂躏,终究还是能扑到大地的怀抱,获得最后的慰籍;而他们不过是部落王手上的鞭子,王的手往哪儿挥,他们就只能是一古脑儿的摔往那去——愿不愿意的,都要悬在空中!这样的命运,实在是悲哀,可是谁又能想得出更好的法子?如果脱离部族后还能另谋生路,所有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拍pi股走人。问题是现实总是残酷的:离开部族,失去群体的保护,结局定然是被其他游牧部落奴役!当然,跟着整个部族东迁,其结果很可能一样——但终归有个伴,死也不会那么凄惨!只是这样一来,昆仑神的骄傲没法保全了:离开了能由飞翔的天空,即便是雄鹰也要折翼!不知是谁吹起了胡笳,呜咽忧伤,将众人凄苦的心沉到更深的悲哀里。大家相顾无语,一些人甚而流下眼泪。这样哀怨如诉的声音让休屠王坐不住了,他颓然的离开妻子儿女,走出帐篷。就在漫无目的的晃荡间,他无意中碰上吹胡笳的人——伊即轩。伊即轩恰好也看见休屠王,他放下胡笳,道:“王爷。”休屠王讪讪的走近,曰:“睡不着,走走。”

“我也是睡不着,唉——”伊即轩叹息一声,满腔的心事自然浮于脸上。休屠王心知肚明,便也蹙着眉,垂下头,不知该说点啥。许久,他想起一事,方又才抬起头来:“今天,我们这边又走失了多少?”“安扎休息时,我清点了一下,走失了四百五十一人。”“那,那这几天加起来,一共是多少?”伊即轩沉默片刻,才道:“一共是二千五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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