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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就有得你折腾了”(14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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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郁郁寡欢,生怕够不着筠大的门槛。都说高考结束就轻松了,可他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甚至在成绩出分后也没能得到缓解。

而这样的情绪显然也传染给了贺明汀。他已经尽可能地不在贺明渚面前提及相关的事情,但总免不了突如其来的冷场,以淡淡失落的缄默收场。

毕竟贺明汀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而他还处在巨大的不确定中。

“你俩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不管我的事,但是——”程树威胁似的眯起眼,直至贺明渚绷紧了脸才弯下,竟话锋一转道,“他很在乎你,爱你。这是真的。”

“所以不用这么紧张。”程树笑嘻嘻地说,“有时候结果总不会如愿以偿,但那影响什么吗?你哥会因为不和你在一个学校就变成别人的哥哥了?不会吧?”

“不论你们发展成多特殊的关系,你在你哥那儿一直都是小朋友,何不好好行使小朋友的权利呢?”

“在接受命运的审判前,珍惜一下还能腻歪的时光。而不是成天愁眉苦脸。毕竟——”

毕竟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可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

也是最牢不可破的存在。

“话我就说到这儿。”程树耸了耸肩,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不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你是他弟弟,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愿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你俩结婚我也要坐他那桌。”

“所以相信自己。”程树掏出一串钥匙,“也相信他,好吗?”

他晃了晃这串钥匙,正是这间房的钥匙,也是贺明渚曾经耿耿于怀的存在。钥匙落在鞋柜柜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贺明渚望着程树哼着小曲儿走出了门,两人都没有说再见。

而钥匙落下的声音和关门声,也象征着他一直以来的惴惴不安悄无声息地飘远,他乘着降落伞缓缓降落,与曾经偏执地渴望爱的自己握手言和。

他在只亮了一盏灯的客厅站了许久,像一尊大理石。最后眼角干涩了才关了灯,回到房间了u,趴在贺明汀的身侧。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贺明汀迷迷糊糊地醒了,拍在他身上问:“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

“嗯?喝了酒还不困?”贺明汀晕晕乎乎地说,过了会儿才自问自答地喃喃道,“对,又没我喝得多。”

贺明渚伸手搂住他,在哥哥即将坠入梦乡之际在于才求证似的开口问:“哥,如果我没考上筠大怎么办?”

“考上哪儿去哪儿呗。”贺明汀打了个哈欠,“你还能不上大学啊?”

“那你呢?”贺明渚反问道。

“如果你没考上筠大呢?”

“调剂去哪就去哪儿。”贺明汀上下眼皮子打架,可还是大着舌头回答,“相比在快三十岁了还选择辞职考研,这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在同个城市不同学校,我们就每周见一次。”

“如果不在一个城市——”

贺明汀笑着说:“创造条件也要见。”

“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互联网又那么发达,到时你连懒不剪刘海我都能看出来。”

“我才不会这样呢。”贺明渚低估道,却默默抱紧了他哥。

贺明汀很快再没出声,可他没有睡着,而是沉默了有一会儿才自嘲似的问:“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快三十岁了才上岸。”

“不是。”贺明渚毫不犹豫地否认,“你很勇敢。”

这个回答是否是正确的答案无从得知,但毫无疑问,这是接近贺明汀心中最想要的答案。

贺明渚想到先前为了刺激他,曾暗指他是懦夫,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后悔、愧疚和心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贺明汀内心的挣扎,他的逃避只不过是为掩饰伤口。

而事实证明,专注和恒心才是贺明汀的底色,在两者之前天资聪颖甚至不值一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可贺明汀想守护哥哥的脆弱,他紧紧抱着贺明汀温暖的身体,脸埋在他的发间,想要告诉他——

不勇敢也没关系。

贺明渚的录取通知和贺明汀的通知书几乎是同时到达。他们在岚市没多少朋友,也不至于大张旗鼓地办一个升学宴,于是反请了还没出差的程树一顿饭。

贺明渚开始着手收拾行李,贺明汀则先去往岚市一趟,在大学城附近租了套房子。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吓一跳:居然有那么多东西是不舍得丢弃的,尤其是他们一起做的陶具,贺明渚送的领带夹,等等等等。

在岚市痛痛快快地又环城游玩一遍后他们将部分行李寄往筠城,与多年相识的房东告别,搬出了这间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出租屋。

起飞的前夜他们花大价钱住进了岚江边上的一个宠物友好酒店,安顿好手套后又出去溜达。此时还不到晚上九点,贺明渚兴奋得睡不着,于是拉着贺明汀去坐岚江的游艇项目。

这个项目在白天很是火热,傍晚则冷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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