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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守己当昏君 第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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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8:啊,她真的好介怀啊。两人写完后,同时摊开手心。墨字清晰。朱祁钰:收殓。姜离:碎尸。朱祁钰:……姜离笑道:“差不多意思嘛。”——都是要把这件事钉死了,别再出来诈尸了。 蛇打七寸朱祁钰握住了手心的‘入殓’二字。“宗亲这边,皇兄若是放心,就交给我吧。”多年皇次子生涯,朱祁钰是不惯于出风头豪言壮志的,只温和道:“起码不会再出现周宪王府那般的憾事了。”“倒是朝臣那边……”朱祁钰还不知道兴安已经去通知(恫吓)过礼部尚书了。他想了想,就把昨日寻于谦做外援的事儿如实告知。一来告诉皇兄,于尚书跟许多墙头草朝臣不同,一开始就赞同‘废除殉葬为盛德事’;二来也是为了避嫌:锦衣卫东厂耳目遍及朝野,他去寻过于尚书这件事,自己坦荡主动说出来,比被人禀告皇帝好得多。姜离并不意外于少保的态度。其实古往今来,帝王将相的能力跟私德,未必相关。而私德中,又以所谓的‘内帏内宅’事被许多人视为小节。然而于谦在这两方面,哪怕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也是洁净凛然,几乎无可挑剔的一个人——他与夫人董氏夫妻情分很好,可惜就在于谦外放的那些年,夫人于京过世,他悲痛不已,前后为夫人写了《悼内十一首》。当然,历来写悼念亡妻的诗人有许多。虽然许多情是真的,诗词实在动人肺腑是真的,但写诗不妨碍妻妾双全,妻子过世转头娶了再娶也是真的。而于谦的夫人在他之前十一年去世,他再未娶亲不说,一生亦无妾室媵侍。且于谦并不觉得女子就该无知无识,曾在悼文里怀念过妻子不只持家理事,更‘诵读诗书,每有所得,辄为文辞’。教导女儿亦如此,在女儿璚英出嫁后,还格外柔肠写诗想念女儿承欢膝下的样子。姜离尚在回想,就听朱祁钰特意道:“于尚书真是值得敬重的人。”朱祁钰说完后,留神了下皇帝的神色:他是特意这么说的。在他看来,皇兄的性子很有些帮亲不帮理,只重视他在乎的人(比如说自幼相伴的王先生,比如说后宫皇嫂们),所以满朝文武都看不惯王振,陛下也惯着;御史言官反对废除殉葬,皇兄也要一意孤行。既如此——朱祁钰决定,以后逮着机会,就在皇兄跟前替于尚书刷好感度可靠度,起码刷到王振出来后,要顾忌帝心,不敢随随便便就把于尚书送到牢里去的程度!他试探着夸了两句后,见皇帝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以手托腮听得兴致勃勃,朱祁钰当场诵了篇不下于八百字的夸夸文,从于尚书的个人品德夸到业务能力。最后以他昨日亲眼所见,于尚书处理公文简直是‘挥笔如流,顷刻而成’结尾。算是婉转暗示:皇兄要是不想干活,也不要都交给王振那种祸害啊,看看于尚书吧!他超强!姜离:好好好。这日子越听越有盼头啊。于是非常符合朱祁钰期望的和颜悦色道:“既如此,落实废除殉葬这件事,你就多去向于尚书请教吧。宗人府有什么拿不准的事,也可以去问问。”“对了。”朱祁钰这么一说,姜离才想到今日于谦好像是要站出来说话似的,只是让她给打断了:“既然你昨日就去寻了于尚书,想来他心中对此事自有章程。”“那你这就亲去一趟兵部,请他来说一说未及当朝言明之策吧。”她是粗暴推平流,但于谦必然不是。那他站出来想说的话,应该会给她极大的启发。“是。”朱祁钰起身就要去。“等等。”姜离叫住:“怎么好空着手上门。外头桌上有许多点心,你挑一些带去。”外间桌上又堆满了嫔妃送来的点心,只是这次的意味不一样。是嫔妃们听闻那道圣旨后才主动送来的。姜离想:饱含真心喜悦做出来的点心,应该会更甜,也会让吃的人觉得幸福吧。于是这一晚,于谦是带着一身玫瑰花饼的甜香回到家中的。郕王实在给他带了太多点心——进兵部的时候,身后甚至跟着四个双手提着食盒小宦官,于谦差点怀疑郕王殿下是不是打劫了乾清宫。家中亮着灯,有鸡汤的香气。“爹爹回来了。”迎接他的是女儿璚英的笑脸。虽说女儿已经出嫁,但他当年择婿的时候,并未如何看重家世,没有把女儿嫁到世代簪缨诗礼大家去,而是选了个他考察过的人品过硬的儿郎。如今他女婿朱骥正在锦衣卫做指挥佥事。小夫妻感情甚笃,女儿也常回家走动看望父亲。毕竟璚英深知,虽家中还有哥嫂,但母亲去后到底不同,父亲几乎是全心都扑在朝事上,实在令人悬心。

何况今日,璚英还惦记着旁的事——“废除殉葬之事你已经知道了?”于谦笑问女儿。不必他回家告知,女婿朱骥既然是锦衣卫佥事,今日就在朝上领班戍卫。是亲眼见到张御史被拖走的,回来肯定已经告诉璚英了。果然,璚英也带笑点头。“当真是件好事!”昨夜她也在家来着,见父亲回家后还不停翻阅旧籍,尤其是太祖相关的记载,自然问起缘故。听闻陛下有意要废除嫔妃殉葬事,又忧言官以祖制聒噪阻拦,璚英当即惊喜欢欣,责无旁贷帮着父亲找起书册来。“只可惜……”她已经听朱骥细说过了今日朝上经过,知道皇帝是雷霆之威压成了这件事,父亲并没有来得及进言。璚英并不是为了父亲不得在皇上跟前露脸可惜,是为了父亲没有回禀于陛下的内容而可惜。她深深担忧,陛下虽下了圣旨,但只怕未必能推行顺利。就像这世间哪怕有律法严惩偷盗,但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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