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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破口咒骂着。

我闭了闭眼,把窗户啪的一声关上,然后回到卧室把窗帘统统拉上,倒在床上继续睡觉。

又睡了一个下午后,我饿得不行,起来拍了拍脸,炒了碗蛋炒饭。

吃完后,恢复了些体力的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拿上钥匙出门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师傅问剪多少。

“全剪了,寸头。”

师傅剪完后,很满意地称赞:“小伙子这样才对嘛精神!帅气!留什么长头发,男不男女不女”

我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我心口冒火地黑着脸付了钱就跑了。直到走到楼下,我前前后后兜转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笨拙地跳到居民楼下的灌木植篱中。

天色太暗了,我不得不弯腰找了找才把那对鼓棒捡了回来。

我瞪着这对鼓棒,瞅着上面刻着的我的名字,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傻逼。”

可是一开口,我都被自己吓到了,沙哑的嗓子里竟然憋出了一丝哭腔。

我用力搓了搓脸,真不像话啊,还是不是男人。

我又开始失眠。

在漫长的夜晚反复回忆着这段时间的混乱。我花了很长时间都没从那些不堪的记忆中找到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温存和爱意。

即使是那张cd,为我弹唱的那首歌,还有那对鼓棒,也仅仅是他追逐猎物时惯用的伎俩。

早在很多年前,蒋磊就对我说过他的这一套手段了。可我还是愚蠢地陷入这虚假的温柔圈套里。

我不得不在那些粗鲁、暴力、毫无耐心的行为中,认清楚这个事实——我只是他空窗期里发泄欲念、寻找刺激的工具。

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只用享受即可。

男人就是这样,即使是对着毫无感情的对象,也会占为己有,也会拥抱做爱。

就像我和小舟。

他和我。

直到开学,我和他都没再见过面。蒋磊来送带子的时候,还奇怪地问到我们俩是怎么了,脸上同时挂彩,不会是打架了吧。

我心情烦躁,忍不住迁怒于他:“对,那傻逼欠揍,我和他玩完了!你他妈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说完,我把门一关,无视了蒋磊的敲门声。

蒋磊在外面扯着嗓子劝了半天,见我不为所动,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也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这一整个学期,我都异常暴躁。

学校也待不下去,室友同学们见了我跟见到瘟神一样避之不及。大部分时间,我都混在地下室里和他们搞音乐。

我们乐队其实都是想搞原创的,尤其是陈开。

随着这几年的磨合,我们几个的默契越来越好,也逐渐明确了想要做什么样的音乐。

但我们也常常吵架,甚至打架。

几个人一起搞音乐,不可能没有冲突,没有冲突的,只能说明这个乐队全是没想法的傻逼。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们。

不论是陈开那一口与他性感脸蛋有着强烈反差而极富生命力量的黑死嗓,还是小舟华丽炫酷能给人神经干高潮的贝斯,抑或是凶狠高速到尖锐失真的键盘lo,都无比令我着迷。

我们的风格越来越极端,可每次排练完,我们汗涔涔的脸上都是满足与畅快。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把鼓棒敲断,更不清楚我虎口处的伤口什么时候能愈合,或许会在这一次又一次地磨损中形成坚硬的茧,然后期待某天再度崩裂,绽开柔软的血肉。

可我很享受,这点疼痛完全算不上什么了,如果不是结束时,看着鼓棒和鼓面上的或干褐或鲜艳的血迹,我根本意识不到这些伤口。

“这首歌的lo你给改了?”键盘突然叫停了。

陈开头都没抬,冷酷地说:“有问题?”

“你都跑到d调去了!”

“我要的就是这种矛盾不和谐的感觉!你懂吗?”

“我不懂!?你他妈一个野路子出来的说我不懂?”键盘手语气尖锐地叫了起来。

陈开几乎要冲到他面前:“你这没想象力的蠢货!”

小舟朝我扮了个鬼脸,我没做声,转了下鼓槌,继续打起了鼓。

他们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扭打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键盘和吉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紧接着是低沉又抓人的贝斯声,都与我的鼓声融为一体。

有时候晚上,我们也会躺在一起抽点草,这种眩晕到要飘起来的感觉比我连抽三包烟还要来得猛烈。

小舟有点意外我突然的改变,而我什么也没解释,就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具体的原因,或许仅仅是因为我想我的鼓更high一点。

除了我,他们都算老飞,又开了几罐啤酒,跟着喝下肚后,我直接跑到厕所吐了半小时。

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亢奋到又开始弹弹唱唱。小舟直接把上衣脱了,抱着贝斯倒在沙发上摇晃着,一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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