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哥哥体谅你不懂欢爱(12 / 16)
褚慈河竟在宁宁身畔得到了,纵使她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因为皇帝对国公府与宁宁结亲一事,态度并不明朗,所以褚慈河也只能待到中午,宁宁拉着他在院子里用炉子煮汤,喝完萝卜汤之后才送他出宫,冗长的宫道上风声呼啸,日影偏移,褚慈河浑身发冷,还没好透的身子止不住打颤。
见状宁宁将自己抱着的袖炉塞给他,又给他重新系了系披风,说:“皇兄对我是好的,反倒是国公府,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来有心之人的猜忌。还有三月上只怕我就要和安怀一起去国子监,你不是也要来吗?到时候就能再见了,不要着急。”
她抬手给少年捋了捋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摸了下他冰凉的手指说:“安怀府上好像有沧州带来的貂皮,开春我见他之后给你要来两张,裁件大氅穿,抗风。”
因为当初两人一同南下,途中褚慈河生病也是宁宁事无巨细地照顾,在远离京都的地方没什么讲究,又是年纪轻的小孩子,很容易就过分亲密起来。如今宁宁形成习惯,一时之间也没想过自己随便摸世子的脸和手是不合规矩的。但褚慈河确实一清二楚,眼睫颤动,水湛湛地凝睇着面前的少女,又莞尔笑着扬起脸方便她给自己挽头发。
“殿下真是个骗子,明明殿下就是很喜欢锦奴,可是你偏偏就不说。”
褚慈河离宫之前,宁宁塞给他一叠信托他带给阿影,又絮絮叨叨地说:“告诉阿影不要总是吃甜食,牙齿会坏掉的,让他好好练功好好养病,等春天的时候我就去看他了。”
“你对他倒是上心,我拖着病体来看你,怎么不见你给我写封信!”褚慈河捏着信封,气急发笑,身形摇摇晃晃简直要晕过去,但宁宁偏偏又伸手扶了他一把,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册递给他。
褚慈河翻看,只见是一页页小人画,笔触简单,情节性很强,竟是在一节节叙述故事。
“就知道你小子要歪嘴,喏,这本是连环画,我抄佛经抄累的时候给你画的,里面可是龙王赘婿打脸逆袭的年度爽文,你且看吧,看完你还得找我。”宁宁抬了抬下巴,抱着手傲娇地瞥着少年。
褚慈河眼尾殷红,捧着画册站在宫道稀薄的日光下,雪白的脸颊上明明落落蹁跹着睫毛的阴影,唇瓣被咬出血色,又忽而挽出笑,俯身走近抱紧了宁宁。
“什么破故事啊殿下少去听茶馆里臭男人们扯牛皮”
“好好好,你不喜欢你就还给我。”宁宁气得扯他的头发,但褚慈河不躲反而愈发贴近她颈侧,蹭了蹭,笑嗔:“喜欢,但喜欢的是殿下,所以殿下送给锦奴什么,锦奴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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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刚过,宁宁见院子里梧桐树发了嫩芽,便做了几个木头房子放到树杈上当鸟窝。趁着午后阳光好,她刚架好木梯,爬上去安置好鸟窝,低头却见宁轲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廊下笑眯眯地望着她。
她见宁轲苍白的面颊被晒得粉嫩,好似春晓之花,一派艳丽风流的模样,也好心情地笑起来,朝着美人招了招手。
“六哥,你早告诉我你要来啊,那样我就提前给你蒸牛乳糕吃了。”
见她利落地下木梯,宁轲还是不放心,走过去替她扶着,仰头笑吟吟回答宁宁:“午后原本是要和礼部的人商量春闱的事情,只不过韩尚书昨夜因为去春风楼吃酒被家中夫人绑起来打了一夜,所以今日不得不告假。我这会得空,便来瞧瞧你。”
“绑起来!好野啊韩夫人!女中豪杰!”
宁宁兴奋地跳到宁轲面前,因为跨了几个阶梯,所以扶着他的胳膊才站稳。扯着宁轲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做的蛋壳似的摇椅里,毛绒绒的毯子垫满凹下去的空间,还摆着布偶娃娃和几本游记,宁宁扯着宁轲窝进去,脚一蹬摇椅便慢悠悠晃起来,日光温暖轻漾,宁轲屏着呼吸,一瞬间恍惚像是窝在母亲的怀抱里。
但母妃从来没有抱过宁轲,他也只是想象。但这也够了,头微微偏向宁宁,见她闭着眼没有反应,宁轲才大胆地蹭在她肩头,乌发铺满身。失眠良久的年轻帝王感到困意来袭,身体沉溺在柔软的包裹中,他在最后一刻又不安地揪住宁宁的袖子,常年的警惕让他想要挣扎,但很快柔软的手心裹住了他的手指,宁宁拍了拍六哥清瘦的脊背,大概她应该唱点什么,宁宁上一辈子大半时光都躺在那病床上安静地看着窗外。
那时候宁宁喜欢听歌,一首又一首的歌替她记录了时光与生命的流逝。所以宁宁很容易共情到宁轲的痛苦,有点心疼,宁宁逼自己唱起来,抱着病弱温柔的年轻君主。
天穹高高鸿雁飞
书院声声松竹茂
晓雾重重盼日出
大地茫茫风雨骤
天穹高高鸿雁飞
书院声声松竹茂
晓雾重重盼日出
大地茫茫风雨骤
咏长夜攀北斗
蝶恋花梦难留
书翻千秋史谈尽古今愁
美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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