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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谢折封(13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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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从粗壮的树干上摔了下来,受眼疾手快地大步上前,衣袂纷飞间,桃叶簌簌直下,攻宝稳稳当当跌进了受的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咫尺之距,受猝不及防与攻宝对视了一眼,各种影影绰绰的思绪顿时涌入他的脑海,受一方面觉得攻宝长相惊为天人,一方面又觉得他举止轻浮,身为仙人竟也能从树上失足摔落,还衣衫半褪地搂着自己……

“你想得不错,正因我是仙人,我才没有那些俗世的羁绊,不怕凡人笑话,也不怕什么失足之痛。不过……还因我是仙人,我没有什么身外之物,酒水都被我喝完了,没什么可赔给你的了。”

受觉得攻宝出尔反尔,而攻宝似乎了解受心中所想,又缓缓补充说自己可以酿造桃花酿,只是在此期间需要受在此等待,受竟也同意了下来。

2

那段时日,受时常撞见攻宝和常伴他左右的一只灵鹿,他隐约猜出当初那个不知名小仙正是那只灵鹿,攻宝对此不置可否。之后,受又前后撞见过在泉水旁沐浴更衣的攻宝、在瀑布下嬉水的攻宝、喂食兔子的攻宝……

攻宝万般性情在受面前一一展露出来,受甚至发觉,攻宝是个“烂酒仙”,煞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睡倒在树丛中、浑身野花杂草地被灵鹿背回来是常有之事。某次,受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醉倒的攻宝,受叫不醒喝醉的酒鬼,又怕他着凉,所幸将人背了回去。他曾劝阻过攻宝纵酒伤身,话说至一半却又发现攻宝似乎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复又沉默了下去,攻宝以为受是怕戳到自己的痛处,总用些无关痛痒的话敷衍受,于是当受以为这次又是什么搪塞之词时,他听到攻宝委屈地小声说:“我此前滴酒不沾,自一个人走后,才如此的……”

3

那日后,攻宝察觉到受对他态度有所软化,但也仅止步于此,受对他似乎并无他想。其实那日引受入境的小仙正是攻宝的灵鹿,在受每一世转世成人后,攻宝便会派灵鹿化作人形下山去寻那时的受,并将他引来仙境,只是这一世灵鹿找到受后,无意间打翻了路人的酒壶,虽然与初衷相背,但同样令受一路找了过来,也算是另一种阴差阳错。

说来也巧,在受留下的这段日子里,攻宝夜间睡得十分安稳,夜间不再有纠缠不休的梦魇入梦,晨起时神识一片清明,头痛的病症亦未复发。攻宝尝试与受更近一步,可受对攻宝却表现得十分淡漠,甚至一度不愿踏进攻宝的居室,攻宝一度对二人的关系望而却步。

入夜,攻宝和受并排坐在屋檐之上赏漫天星辰,往事历历在目,他恍惚想起自己仍失明时被受抱着坐在同样的位置,那时受扣住他的手指指着不同的方位,语气温柔地一字一句告诉他星子的位置,反观这一世受对他相敬如宾的态度,跟此前的受比起来岂止差之毫厘,攻宝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动摇:他真的还能等到那个人吗?他会不会已经湮灭在一次次的因果轮回中了?世间五毒六欲七情八苦,他如何能一次次地将全部的七情与六欲寄托于一个已然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的人身上?既已途经了奈何桥,那个人当真还会认得出他吗?

攻宝直直地看着而今的受,问他可有心上之人,受凝视着攻宝那双含情眼,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攻宝又问他为何不喜与自己同室而居,受不语,攻宝冷笑着说了句“呆子”,兀自跳下房檐回到了屋内。

4

距离桃花酿制成的日子越来越近,攻宝回想起曾经受对他许下的承诺,年深月久,当他依然如故地等待数年后,等来的是另一个人的悬而未决,等来的是前后两次两个人的负心,“情”之一字从来由不得一人,攻宝渐渐心灰意冷,打算借跟受下山走一走的机会与他彻底撇清,算是了却此前种种尘缘。

下山后,攻宝与受走在集市上,中途攻宝指着一个糖人对受说他曾做过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受看着糖人,说自己并不记得。

攻宝打开手中的折扇遮住苦笑的唇,感叹道:也是,怎么能奢望一个负心人记得这种东西。

受说这并非他的记忆,攻宝将扇子一收,眼神变得戏弄:“难不成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

受盯着攻宝,良久不语。攻宝望向忽然沉默的受,太阳穴忽然刺痛了几下,原本平静的识海也泛起波涛。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过,受带着攻宝向旁边避去,攻宝眼睛异常敏感,马蹄掀起的扬尘险险擦过,眼周登时红了一片,受皱眉询问,攻宝摆摆手,说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看着受心疼地按压自己眼尾的模样,攻宝不禁觉得可笑:他这样狠心的人,还会心疼自己吗?

5

二人走累了,途经一家茶馆,要了两盏茶、一叠小菜,听台上说书人讲那些烂俗的戏本子,攻宝支着额角勉强听了一会儿,整个人昏昏欲睡,他一边假寐一边对受扬扬下巴,说自己有个更精彩的故事,受未出声阻止,攻宝慢慢开口——

记不清是多少年前,曾有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神仙,数万年来无欲无求,不吃烟火食,不知人间苦,未遇见后来那负心汉时,这傻子神仙先遇见的是另外一人。

此人不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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