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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 第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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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郭建川回到舱室时,看见洛意倚在舱门上等他。郭建川走上前去,一本正经地敬礼说:“长官好。”洛意笑了,也站直回礼说:“晚上好。”郭建川把舱门打开,问洛意说:“怎么不进去等着,站走廊上不挡路啊。”洛意说:“里面也没有坐的地方,不如站外面能早一点看到你。”他们有三四天没有两个人独处了,舱门一带便急不可耐地吻在了一起,海水的咸腥、汗味、还有甲板上不停歇的噪音似乎都成了情欲的催化剂,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柔软唇舌和四周这个漂浮在海上的钢铁巨物格格不入。郭建川背靠在舱门上,托着洛意说:“不能再亲了,再亲要收不了场了。”洛意全身的重心都压在他身上,一面与他摩挲着嘴唇,一面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蹭。郭建川笑着说:“这地方……是真没办法,不信你先躺到我的铺位上。”洛意乖乖地躺了上去,郭建川把外衣脱了,塞到中层的铺位上,然后蹲下来对洛意说:“洛长官,你看看哪还有我的位置。”海军舰船上的铺位不到70厘米宽,洛意努力地往里面挤挤,也空不出能躺下另一个成年人的位置。“你躺回来别动。”郭建川说着小心翼翼地爬上铺位,叠在洛意身上。铺位只有40厘米高,两人像是三明治里的两片培根一样紧紧贴着,胸膛贴着胸膛,腿交错在一起。郭建川在洛意耳边说:“我感受到你的肚子在一动一动的,被压得下意识地腹式呼吸了吧。”洛意又生气又想笑:“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两个人都侧过来其实是可以的……”两个人都侧过来其实也不行,因为这个卧铺厂家给出的参数是187厘米长,正好是郭建川的身高,他要蜷起来睡才睡得舒服。当然如果一定要做点什么的话,还是有法子的,但郭建川料洛意也不好意思提出来。他们又这样贴了一会,几乎分不清感受到的究竟是自己的心跳、呼吸、体温,还是对方的,一阵有默契的安静之后两人都笑出了声。“你明后天怎么安排的?”郭建川问洛意。“明天要飞,但后天就呆在船上做降落信号官。”“你是……跟吴波住一屋?”“怎么可能!我自己一个人住。”洛意立刻否认道。“那行,那明天我去你那儿吧,让我也享受一下军官待遇。”即使是航母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夜间的大海上行驶的时候也不能给人以百分百安全感,海面与天空全是漆黑一片,航母上惨淡的照明反而更显现出这座海上战垒的孤勇。郭建川随着其他地勤人员一起,在甲板上等候着最后一架要回收的飞机。这位飞行员已经复飞了两次了,马上是他的第三次着舰尝试。在夜里新手飞行员没办法一次成功是很常见的事,地勤们都习惯了,比起抱怨飞行员拖延了他们下班的时间,他们更多的是祈祷这个倒霉孩子能安全顺利地降落。“那上面是韩柠。”洛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说。郭建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又是他?”洛意说:“他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好。又不是没有成功夜间降落过,现在完全是因为考核过于紧张了。”那架飞机再次从航母的后方飞来,这次失误得离谱,高度还没降下来就又拉起飞走了,只在甲板上带起一阵风。郭建川一回头,看见洛意只在作战服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出来了,把他拉到身边说:“冷不冷,把拉链拉好。”虽然黑灯瞎火的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但郭建川极少在周围有同事在的时候同他表现得这么亲密,洛意躲到他身后说:“有点。你给我挡风。”郭建川把他的手拉进自己口袋里,问他说:“你当初考核的时候也复飞过吗?”洛意说:“复飞过啊,不过我是在飞教练机拿舰载资格时复飞的,当时要完成6次昼间降落和4次夜间降落,我各复飞了一次。像他这样已经到了联队考核的地步还像个菜鸟一样反复复飞真的很少见。”郭建川问:“那他能过吗?”洛意说:“他其他科目表现得都挺好,老黄也喜欢他。他还有两次夜间降落要完成,只要不是太离谱,老黄会要他的。”“那就好。”郭建川说,“你们在飞机上,能看得清甲板的边缘和海面吗?我现在看舰首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总怕你们撞船屁股上了或是落海里了。”洛意把额头搁在他的肩上偷偷地笑了一会儿,又站直了跟他说:“仔细看还是能分清的。不过降落的时候主要还是靠助降镜和ils(仪表助降系统),对准了基本上就能成功。我开始的时候也怕,成功降落了也会被吓一跳,那种感觉有点像闭着眼睛下楼梯,就是你知道把脚放下去就能踩到下一级,但是总是会比你预想中要更早或者更晚踩到。”“现在不怕了?”“现在不怕了。降多了心里有数了。”郭建川真心实意地夸道:“洛上尉厉害。”他们俩这边说着小话,那边韩柠也终于顺利地挂住了阻拦索,降落在甲板上。负责引导的地勤人员立马就位,挥动着荧光棒将他引导到指定位置,飞行队的维护人员也相继向停机处靠拢,等着完成今天最后的工作。郭建川对洛意说:“我去那边了。”洛意说:“我跟你一起去,安慰一下他。”他们走过去时,韩柠正手脚瘫软地从登机梯上爬下来,接着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韩柠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扑到郭建川身上嚎啕道:“头哥——”他这次没有哭,就是脱力地在干嚎,郭建川一边忍着笑一边拍他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刚刚你表哥说你做得很好。”洛意拉着韩柠的领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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