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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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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婳心下一动,垂下浓密的眼睫,磕绊道:“不、当然不是。”她低头绕过他,却蓦地被陆寒霄捉住手腕。“婳婳。”他声音低沉,“为我擦拭头发罢。”……平心而论,陆寒霄的相貌十分俊朗,他不是白面书生那种斯文秀气,而是轮廓深邃,剑眉星目,十分有攻击性。但他心冷薄情,常年寒着一张脸,又因为身份使然,一个锐利的眼神扫下去,旁人簌簌发抖不敢直视,更难得注意他的相貌。今日,他穿着浅白的薄绫寝衣,阖上了狭长的眉目,半倚在梨花榻上,宁锦婳才恍然惊觉——她好久没这么认真看过他了。曾经的少年郎,已经长成如今的模样么?宁锦婳不是第一次为他擦拭长发。两人初成婚时,新婚燕尔,这对儿小鸳鸯也有过一段柔情蜜意的时光。她为他拭发,他为她描眉,不经意间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能拉丝,每日黏黏糊糊,让全昇都扶额直呼:有伤风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他动辄几月不归府?是他越来越冷的神色?还是他为宫里那位费尽心思,却不肯看她一眼?总之,宁锦婳清楚地知道,绝不是单纯因为陆钰。在长子出生之前,他们夫妻已经同床异梦。她有一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谁都没有告诉。当初猝不及防地成婚,她刚过及笄,父兄本想留她两年,但凤谕已下,陆寒霄这边又催得紧,她披上火红的嫁衣时,才堪堪十六岁。家里一位姑奶奶心疼她,临行前给她了一贴方子,温和无害,可避子。那位姑奶奶已经年逾五十,她轻抚宁锦婳的脸庞,怜惜道:“婳婳还没长大成人呢,就要嫁去别人家了。为人妻为人媳,不比做闺中娇姑娘,要辛苦许多。”“这个方子你用着,养两年再要孩子。姑爷不心疼人,我们女人要自己心疼自己,你太小了,别说生养,就是那事……也得克制,不能由着姑爷胡来。爱惜着自个儿,啊。”宁锦婳羞涩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辛苦。”她为她的三哥正名,道:“他和一般人……不同的。”“他会对我好。”……年少的婳婳坚信这一点,谁知婚后不到一年,一切都变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青梅竹马的夫君日渐冷淡,呵护不在,后来人都找不到了。她一人空守着诺大的府邸,夜里总觉得冷。直到有一次,他又是许久未归,宁锦婳从别处得知,他为舒贵妃寻了一株硕大的红珊瑚,惹得贵妃娘娘开怀不已。舒贵妃——一介孤女,原是山林间的采药女,偶然得陆寒霄搭救送入宫中,得幸于圣上。他跟舒贵妃的关系很隐蔽,宁锦婳这等亲近人才能得知。她还知道,那孤女喜欢他。她看他的眼神,跟自己别无二致。那时她太怕了,怕他喜新厌旧,怕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再日复一日的焦灼中,她做了一个昏头的决定——停了避子药。其实像宁锦婳这种身份的名门贵女,背后有娘家撑腰,不惧侍妾姨娘之流,都会养几年,等身子好了再生育。毕竟自古妇人产子就是走鬼门关,为了自己,也为了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都不会这么着急。可她年岁太小,实在无计可施,像溺水的人要抓住唯一一根浮木,她想靠孩子,留住夫君的心。这世上大多事皆是事与愿违。她如愿有了陆钰,却也因为盆骨太窄小而难产,伤了身子,难以再有孕。产后没出月子,陆钰也被抱走了。夫君,孩子,她一无所有。……“婳婳?”低沉的声音扯回她的思绪,宁锦婳手中一抖,帕子飘然滑落,掉到了地上。陆寒霄没有在意,顺势拉扯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宁锦婳没像往常一样挣脱他,反而安静待了一会儿,柔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三哥。”她眼含疲惫,“我们不要再闹了。”当年那些事,孰对孰错,她已经不想深究。如今他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长子还需要他扶持,幼子又是那个样子,她什么心思都淡了。她现在只想好好陪伴钰儿,治好宝儿,等将来钰儿能主事,她就收拾包袱去滇南,跟他好好过日子。至于那封从未见光的和离书,就让它沉在箱底吧。经过种种事,她算是看明白了,他放不开她,自己也同样离不开陆寒霄。宁家出事,宝儿被害……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就这样吧,一年一岁过去,她愿意忘记他的坏,只记他的好。

陆寒霄轻抚她的鬓角,深沉的眼眸里含着柔情。“婳婳,我待你的心犹如日月,从未变过。”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即使有隐瞒,有误会,但他的初心只有一个,他只愿她快乐。像少时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切的风霜都由他来承担。他会给她最好的。两人各怀心思,却诡异地想到了一处。她抬眸,他垂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不自觉越靠越近,情不自禁又顺理成章地,唇瓣相贴。熟悉的气息交换痴缠,宁锦婳指尖攥着他后背的衣裳,一点一点收紧,又放开。呼吸被掠夺,宁锦婳呜咽着喘不过气,发红的眼梢沁着点点水光,却唤不回禁欲已久男人的怜惜。伴随着猛烈的心跳声,宁锦婳被拦腰抱起,跨步走向床帐…………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好在结局圆满。自那天以后,宁锦婳的身体逐渐好转。她白日张罗张榜寻医,一边在叶清沅的帮衬下,捋清自己的嫁妆铺子,府里诸事也逐渐上手,连带全昇都松快不少。等到了晚上,有陆寒霄陪着,她先给陆钰送夜宵,接着去看望宝儿。让她欣慰的是,陆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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