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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7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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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哼过,此时爆发了尖锐的哭声,惊动了外面的抱月。她用蛮劲儿撞破了门闩闯进来,整个人都傻了。宁锦婳手里全是血,此时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把金坠放在唇边,檀口微张,准备吞金自尽。令人惊悚的是,那时她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微笑,平静而满足。……陆寒霄风尘仆仆赶回来,迎接他的是疯了的妻子和生死未卜的儿子。世子妃得了疯病,这个消息被封锁在世子府,为此世子爷亲自下令,打死了数十个碎嘴子,所有人讳莫如深。那段日子,世子府上下,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过的很艰难。忽然有一天,宁锦婳竟自己好了。空洞的眼神恢复了神采,也不再说疯疯癫癫的话。谁都认得,什么也都记得,唯独忘却了关于陆钰的记忆。只知道自己生过一个孩子,然后……然后呢?后来的记忆便是陆寒霄为她填补上的。知道这件事的都是宁锦婳的亲近之人,陆寒霄怕,他们也怕。怕她看见陆钰想起什么,她那么年轻,和她同岁的小姐们还待字闺中呢,不能就这么毁了。世子府新换了一批下人,除却抱月和抱琴,当年的事再无人知,尘封在岁月里。……这么多年,因为陆钰,他们吵过无数次。宁锦婳不愿意相信他这么无情,她跟他闹,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原因,每次都以男人的沉默结束。曾经她以为是他心虚,如今一切大白天日,她误解了他这么久,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说出口。她终于放下身段,却让陆寒霄眉头紧拧。他不悦道:“提他做什么?”陆钰是他的长子,在前几年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花费大心力培养。可因为某些原因,他着实对这个儿子喜欢不起来,也不喜欢宁锦婳提他。宁锦婳正低头琢磨如何开口,这时怀里的小郡主哼哼唧唧地闹腾起来,两人皆是一惊,陆寒霄随即叫人把孩子抱走喂奶。大户人家,主母自恃身份,不会亲自喂养孩子,早早在外头请好了乳母,光宝儿就有四个奶娘。除了喂过陆钰,宝儿没喝过她一口奶,轮到女儿,她同样没有亲自喂养的打算。陆钰在她心里是最特殊的。偏偏陆寒霄不想让她想起陆钰,他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软枕垫在她身后。“太医说女儿体格强健,你放宽心,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为她取个名字吧。”宁锦婳道:“好。我得好好想一想。”他话风转得生硬,宁锦婳看明白了他的态度,他宁愿瞒着她,被她憎恨怨怼,也不愿她想起来。他怕她再“发疯”。时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来,宁锦婳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魔怔。甚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要那样做,她……她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呢?她已经记不清缘由,只记得那种无边的绝望,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如行尸走肉一般,每日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浆糊,才有了那些蠢念头。她不会了再那样了,但陆寒霄……算了,以后再说罢。趁这个机会,她道:“不能厚此薄比,宝儿还没有大名呢。”“三哥,宝儿是个小子,就辛苦你啦。” 接下来宁锦婳卧床修养,宝儿和小女儿也各自有了名字。因为有陆钰在前,两个小的也都各取一个单字,女儿名为陆玥,宝儿原本想取“瑾”字,和他大哥一起,意为美玉无瑕。不过为避母讳,退而选“玦”字,择吉日将其写入族谱。陆氏第六十三代子孙寒霄,妻宁氏,孕两子一女,陆钰、陆玦、陆玥。生过陆玥后,宁锦婳心性与之前大有不同,心头的阴霾悉数散去,身体也恢复的很快。在她的痴缠下,宁重远在滇南过完了中秋,又过了半个月,到了动身离开的日子。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尽管心头百般不舍,宁锦婳也知兄长有更重要的事,她不能任性而自私地把人留在身边。……落日的余晖照在城墙上,秋风萧瑟,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巍峨高大的城门外,一队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头戴斗笠,怀抱长刀,一派肃杀之气。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公子,眉眼精致气质高华,通身的矜贵。“好了,就到这里吧。”宁重远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外面风大,早点回去歇着。”宁锦婳当即红了眼眶,原本说送到外城,后来又拖拉跟了十里地,如今彻底出城门,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尽管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她心里依然忍不住酸涩,空落落的。“莫哭。”陆寒霄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腰身,沉声道:“以后还能见面,不要伤怀。”“谁哭了!这是风大,有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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