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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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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爷的……疼!”不久前还在地上的红蛇被祁不砚一脚踹飞,脑袋恰好塞进骂人的马贼口中,红蛇顺着马贼嘴角开始咬,毒液迅速渗入他皮肤,溃烂。马贼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祁不砚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既然不道歉,那就去死好了。”温柔中又带了格格不入的无情。贺岁安吓了一跳,跌倒在地,因为红蛇啃咬着的人正是用长刀抵住她的马贼。离得太近,贺岁安甚至能听见蛇咬人的声音。毛骨悚然。被红蛇咬过的马贼死了,尸体迅速枯败,如同被吸干了精血。老嬷嬷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其他马贼这才反应过来,提刀上阵,招式狠辣,一招一式全都是冲着拿人命去的。祁不砚退了几步:“你们且等等,让它们先吃饱,就当是你们的道歉,这样难道也不行?”马贼哪里还能听得进他的话。他们怒道:“拿命来!”祁不砚从容不迫抬手到唇边,熟练吹了个口哨。成百上千本该在温暖地方越冬的隐翅虫不知从何处飞出,袭向他们,毒性强烈的隐翅虫令他们浑身红肿且头晕,乏力到拿不稳长刀。贺岁安虽怕,却还是挡在老嬷嬷面前,见黑蛇爬上她的脚,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蛇信子嘶嘶嘶舔舐过贺岁安的脚踝,滑溜溜的。黑蛇并未咬下去。贺岁安身体僵硬,想甩开黑蛇又没那个胆子,谁敢保证它不会先一步咬她,老嬷嬷被她挡住,没能看见往她身前缓慢爬动着的黑蛇。直到黑蛇爬上贺岁安的肩头,老嬷嬷才看见,大惊失色,想帮忙推开它:“蛇在你身上!”“嬷嬷且慢。”贺岁安尾音带颤,这条蛇至今不咬她,还是不要惹怒的好。“它没有咬我。”她控制不住害怕,哭腔都出来了,虽还没哭,但说这话没什么信服力,老嬷嬷也不敢轻举妄动。马贼们没了反抗的能力,一一被祁不砚用他们曾用过的长刀抹了脖子,喷溅出来的血液落到地板上,令爬出来的蛊虫兴奋不已。他扔下染血的长刀,用还温在炭火上的水洗手。以前大约也做过类似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娴熟。光线昏暗,贺岁安看不清少年靛青色的衣裳沾到多少血,只能看到他浸入温水里的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宛若姣好玉石。待洗干净手,祁不砚看向贺岁安,她紧张咽口水:“抱歉。”他似有些惊讶。“你跟我说抱歉?”贺岁安尽量不去看肩上的黑蛇:“对不起,我们刚才吵到你了,你能不能别杀我和嬷嬷。”祁不砚朝她走去,还淌着水珠的手指点过黑蛇的脑袋:“你说你爬到她身上干什么,吓到她了——你觉得我是滥杀无辜的人?”后半句是问贺岁安的。黑蛇讨好般用信子舔主人,却还是没离开她,喜欢这股味道。贺岁安摇头如拨浪鼓,马上回道:“我没有觉得你是滥杀无辜之人,我还要谢、谢你呢。”她不想再看到面前的虫蛇,耷拉着头,丝绦与长发垂下来。“谢我?我可没有帮过你。”祁不砚正眼看贺岁安。少女衣着单薄,脑袋还有被人砸出来的血窟窿,尽管血液凝固了,也不能想象当时受了多重的伤,衬得小脸煞白,可怜兮兮的。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祁不砚曲起手指,敲了一记黑蛇,温和笑道:“你若再不回来,那你便死在她身上吧。”贺岁安猛地抬头。对上少年那双眼尾微微上翘起的狐狸眼,他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鸦色自然,天生微卷,没编成辫子的部分青丝中间夹着蓝色丝绦。仔细一看,跟他们大周人的长相有些不一样,但无疑是美的。她却忍不住后退。因为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死”这个字,不过贺岁安只后退一步就被迫停下了。黑蛇在她耳畔吐出信子。

贺岁安下意识闭眼。黑蛇沿着她的手臂、大腿爬下去,回到祁不砚的身体。老嬷嬷从贺岁安身后出来,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忘记告诉贺岁安,楼上还住着一位自己在昨天收留的少年,也没料到他会驱蛊。祁不砚将客栈里的尸体都扔出去,独自坐在柜台上,长腿随意垂着,黑靴的银饰晃动几下。少年衣裳的银饰铃铛颇多,一动就会响,如会蛊惑人的声音。他跟老嬷嬷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了什么,贺岁安没听清,注意力都被祁不砚周围的虫蛇吸引了去,黑蛇爬过她皮肤,舔舐过她指尖的触感仿佛犹存。令她有一种即将被蛇咬死的错觉,纵使它爬走了,留下来的阴影也暂时挥之不去。贺岁安本不想看着祁不砚的。可又怕一不留神被他身边的虫蛇爬上身,她唯有偷盯着他那个方向,一只浑身泛着紫、体型比一般蜘蛛要大的捕鸟蛛蛰伏在他肩背。连小蜘蛛都怕的贺岁安乍然见捕鸟蛛,腿软得厉害。看得头皮发麻。她不动声色离他远点,缩在炭盆旁边,恨不得旁人看不见,这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没猜错,都是能杀人的。深夜,寒风呼啸。纯白干净的雪与长夜共存,卫城还是毫无人气,一片死寂。只有客栈亮起微弱的光。贺岁安打起了瞌睡,老嬷嬷让她上二楼房间休息,贺岁安不肯,今晚她不想一个人待着。老嬷嬷也没再劝贺岁安,三人在客栈大堂休息兴许还真是最好的选择,客栈没多少炭火,只有一盆,放在大堂就不能放房间了。炭火“呲呲”烧着。大堂相较安静,贺岁安眼皮打架,脑袋歪向一侧,险些睡着。她揉揉眼睛,抬起头。对面是貌若好女的少年,似入睡了,长睫敛着,被炼成蛊的虫蛇不知爬向何处藏起来了。如此看着倒也不骇人了,贺岁安不由多看几眼。老嬷嬷坐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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