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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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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纸倒映着她们的身影。将军府的下人在西厢房外守着,贺岁安单独留在房内,走向装着浴汤的大浴桶,旁边香炉里的香是刚点燃的,味道还很淡。这几天风尘仆仆赶来晋城,身子确实是脏了,她脱衣沐浴。浴汤微凉,贺岁安才起来。她看了看包袱里的单薄旧衣裙,再看将军府准备的领口带绒毛的新衣裙,果断选择穿后者。几步开外,有张一人高的方镜,贺岁安系好湛蓝色裙带,走过去照了下,齐胸襦裙绣着一朵牡丹花,清贵如白玉,缀着银丝边。脸颊不施粉黛,皮肤白而温润,彩绦绕着漆黑柔顺的发鬓。突兀的是额间伤口。贺岁安探头过去仔细看。伤口结痂了,有些痂自然掉落,露出新生的皮。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贺岁安踌躇良久,决定还是顺其自然,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她想去找祁不砚。目前来看,暂时只能相信他。贺岁安推开门走出去,几个女婢问她有何吩咐。“我想去找和我一起来这里的人。”她不自觉捏着手指。女婢时刻保持着笑容的脸多了一丝为难,有所顾虑,但思及此人是炼蛊人祁不砚带来的,还是答应了,走在前面为她引路。天色已晚,沿路亮起盏盏落地青灯,清幽秀丽。两人经廊下而过。半晌后,一处偏僻的院子入目。院墙爬满青色藤蔓,不时传出深藏在里面的虫鸣声,贺岁安驻足,眼含疑惑:“他住在这儿?”“啊!”院内响起一道痛彻心扉的叫声。她惊道:“什么声音?”女婢习以为常,脑袋垂下,眼睛望着地面:“回小娘子,不是,此处是奴家公子的住处。不过小娘子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见女婢半字不提那是什么声音,贺岁安愈发想进去看看了。怕是怕的。可她更怕出事的是祁不砚,如此一来,没有了记忆、对这世间一无所知、又不敢轻易相信他人的自己以后就要一个人生活了,贺岁安自知还没有这个能力,也无处可去。“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女婢恭敬为贺岁安推开虚掩的院门:“可以。”贺岁安往里走一步,回头看女婢还站在原地。月色下,女婢穿着将军府下人的朴素褐色衣裙,目露微不可察的恐惧,看着院子方向。在贺岁安回头看的前一刻,女婢又恢复原本的神色。“你不跟我进去?”女婢:“将军说过,下人无令不得擅入此地。”“那我呢?”“您是炼蛊人带来的小娘子,是府上贵客,将军嘱咐奴要好生照顾着,想去哪儿都可以。”夜风呼呼吹,女婢提着的灯笼颤动,低眉顺眼,似要在外面等贺岁安出来。檐下的墙灯忽明忽暗,她还是进去了:“有劳了。”贺岁安刚走到庭院中间,措不及防见一道人影从左侧扑来。她下意识躲开。绣鞋却被高低不平的青石板道绊了下,向后跌倒在地。定睛一看,扑向她的是一名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子。面色青黄,眼底阴影重,看着身体发虚,嘴角还流着口涎,却身穿华服。男子十指指甲被人尽数拔去,血淋淋的指肉外露,赤的双脚不着鞋履,脚趾甲也被拔了。贺岁安快速地站起来。她正要往外跑,却听到银饰声。屋内缓步走来一人,依然是那一袭衣裳,祁不砚绕过在地上抽搐的男子,走到贺岁安面前:“你怎么来了?”贺岁安没有见过这等场面,话都说不全了:“他、他……”“他什么?”祁不砚耐心地引导她说下去。而她看见了他掌心有血。贺岁安想转身就跑,祁不砚单手握住她的腰,手有清洗过的凉气,轻松将她往回拉,他和颜悦色:“把话说完。”

她企图用手推开他:“他的手和脚没了指甲,是你弄的?”手腕猛地一紧。黑蛇缠绕住贺岁安双手。而黑蛇越勒越紧,勒出两道清晰红痕,贺岁安立马不动了。“是我弄的,我这是在替他解蛊呢。”祁不砚低头看她,长相温良,却轻声笑,“你怎么那么容易害怕啊,让我都想杀了你算了。”贺岁安听祁不砚说是在帮男子解蛊,还是怀疑居多。解蛊需要把人手脚的指甲都挑下来?可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疼到在地上打滚的男子红烂的指肉上有东西在蠕动,顺着指缝爬出。形状似蛆虫的蛊汲取不少养分后,身体浑圆,密密麻麻一堆,争先恐后从男子指肉攒动。白蛊一见月光就死了。成群的白虫无济于事挣扎几下,簌簌地掉下来。贺岁安愣住,收住力气,身旁是少年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带有特殊的淡香。他四肢修长,抽条似的,施展开像能将贺岁安整个人完完全全包住,衣袍宽松,被她慌乱推过,领口松了点,隐约露出雪白的锁骨。等白蛊彻底爬出来,男子疼晕过去了,软绵绵瘫躺着。“抱歉,我误会你了。”贺岁安认错迅速。她没把祁不砚说想杀她的话当真,贺岁安蓦地发现他的掌心还在流血,是被匕首利落划伤,属于他的血,不是属于男子的。张口要问祁不砚为什么会受伤了,贺岁安又想起刚看到的一幕,那些白蛊爬出来的原因或许不仅仅是男子指甲被拔下,还有血作引。白蛊未死前,想爬过来的地方正是祁不砚所站的方向。“进来。”祁不砚好像知道院外还站着人,转头对外面说。先是女婢进来,后面跟着几个贺岁安没见过的生面孔,是将军府的守卫,他们派两人扛起男子,也不多问,默然无声地退出去。贺岁安想让祁不砚去包扎。他却问:“你熏香了?”他们这次贴得实在太近,祁不砚无意地闻了闻。西厢房一开始是点着熏香,但她不喜欢闻,等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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