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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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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问祁不砚能不能先把窗户关上,祁不砚将支撑着棂格窗的木棍拿下,窗叶自动关合。见祁不砚把窗关好,贺岁安又到房门前检查有没有上锁,确认上锁了才走到祁不砚身边,手抬到腰间的裙带,却始终拉不下去。她喃喃问:“被阴尸蛊钻进身体后会怎么样?”祁不砚不答反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刚来风铃镇那一天所遇到的发狂之人?”贺岁安记得很清楚。她犹如醍醐灌顶,又感到身体发寒:“难道他们会发狂的原因是被阴尸蛊钻进了身体?”他颔首:“被阴尸蛊钻进身体后的第三天便会发狂咬人,算不上人了。遇上完全被阴尸蛊控制的人,只能杀,否则后患无穷。”被阴尸蛊钻进身体的第三天,代表着蛊与宿主融为了一体。融为一体自然是取不出了。就像他体内的天蚕蛊。天蚕蛊是他母亲在他小时候给他下的,理由是,她害怕他,害怕一个当年还是小孩的他,害怕他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据说,他父亲对杀人一事有强烈的愉悦感,尤其喜欢享受他人的痛苦,彻头彻尾的怪物。祁不砚至今想起都觉得可笑。与他何干。他只不过,在幼时杀了一只软绵的兔子罢了……兔子一不小心踩死他养了许久的幼蛊,他折断它的骨头,用利刃将其血肉割下。有什么错呢。倒是当血液喷溅到祁不砚脸上、身体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亢奋,细细电流游走开来,愉悦感与刺激感偾发,脊椎骨都是发麻的。祁不砚拿利刃的手颤抖。原来杀生是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却能令人在瞬息间获得异样的满足。夜色中,血珠沿着下颌滴落,有几滴血溅进脆弱敏感的眼睛里,眼底泛着红,他抬起头,撞入一双充满惊恐的眸子,那是他的母亲。她剧烈地抖动着,似站也站不稳了,声音有哭腔,也有几分恐惧,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兔子。祁不砚如实回答。女子却更怒和厌恶了,出神看了他一会儿,乍感觉他父亲就站在她眼前。她猛尖叫一声,像疯了般,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她那一张姣好秀美的脸逐渐扭曲变形,女子在后悔,后悔跟一个疯子成婚,后悔跟一个疯子结合,后悔跟疯子生下另一个疯子。可他父亲伪装得实在太好了。没人能识破。多年前,对方伪装成一名温润如玉的君子,说是行走在大周江湖上的普通剑客,第一次出苗疆天水寨的她沉沦在他给予的温柔乡里。她是被骗的,她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女子承认,他们刚成婚的第一年过得确实是很美好。但很快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男子又杀了人,无意间被她看到了,她想逃,他温柔地将她带回去,用那双满是血的手擦掉她不受控制掉落的眼泪,轻声叹气。他抚摸着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血液浸湿了她衣裙:“怕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妻子啊。”女子痛苦哭泣。绝望不已。一个会用蛊、只会叫别人害怕的苗疆女竟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低首吻住她,似疯狗叼住了猎物,像一口吃了又舍不得,放在嘴里含着,偶尔尝一下味道。女子却毛骨悚然。当晚,他用毒毒死了她带在身上的蛊,杜绝她对他下蛊的可能。后来,他喜欢在杀人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如说情话般述说杀人手法。每当女子想起以前的那些事,耻辱、恶心、阴暗等情绪会蜂拥而上,于是难得逃离地狱的她现在语无伦次地骂着祁不砚。以此泄火。骂他也是疯子。骂祁不砚长大后一定和他父亲一样,血脉相承,他注定本性难改,成为恶贯满盈、以杀人为乐、最终必然堕入阿鼻地狱的疯子。女子没选择耐心教导祁不砚,告诉他随意杀生是不对的,哪怕只是一只兔子,将他从歪道掰回来。而是认为他天性如此,无可救药。她恨他父亲。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也恨身体里流着那个疯子的血液的祁不砚,他在她眼里就是这个不折不扣的坏种。冷冷月色下,风是寒的。

女子死死地盯着手里还拿着兔子的一截带血骨头的小祁不砚,他生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即使满脸是血,看着也像是被人欺负的。明明该是很天真无邪的长相,手段却极其残忍、阴毒。小时候杀兔子,长大呢。恶心的东西。女子强行压下心悸,神色很冷,能冻彻骨,似乎咬牙切齿地又问祁不砚,若踩死他养的蛊的是人,不是兔子,他也会杀了对方?他的回答是:“我会。”幼童稚音,要是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只会想抱起他。可是女子听到这个答案,几欲癫狂,当场夺走祁不砚左手的利刃,狠狠地插进了他幼小的身躯,刀刃再向前移半寸,他便会死。祁不砚没哭。他看了一眼正在流血、疼得疯狂痉挛着的腹部,小手扯了扯女子的袖摆,仰着小脑袋问:“母亲,我也踩死了你的蛊吗?”此话一出,女子惊恐地松手,她差点、差点也沦为杀人凶手了,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不想成为自己厌恶的那种人,踉跄着转身就跑了。那晚,祁不砚自然没死。腰腹却留下了一道狰狞的刀疤,身体里还多了一样东西,是女子对他下的天蚕蛊。此时此刻,贺岁安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对上她的视线,祁不砚抽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在她干净透亮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贺岁安着急地问祁不砚,是不是一定能解她体内的阴尸蛊。“你未发狂,可以解。”祁不砚笑了笑,“可你若被阴尸蛊控制,发狂了,我会亲手杀了你,因为我见不得你身体里有别人的蛊。”贺岁安听得哆嗦。不行。她不想活成行尸走肉,然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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