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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7 /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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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就像被玫瑰亲吻了一样突然颤了颤。

他把头枕在沙发上,离她最近的地方,却不敢触碰她。他知道姐姐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姐姐即将离他远去。

一去就是很久,很久。

他知道离别的滋味,但是,从来没有一次离别,让他感觉这样难受。

如果可以像书上说的,日月如梭,光y似箭,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闭眼一睁眼,姐姐就在他身边,那该有多好?

男孩又轻轻呼唤了一声,仿佛是在确定她的存在:“姐姐。”

r0u了r0u眼睛,恢复了清明之后,沈嘉文从沙发上起身,把书搁在茶几上。

“怎么了?”

“长大是什么?”

“长大……”沈嘉文罕见地愣了愣,又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片刻。

她不知道长大和非长大的区别。

一个月前学校为他们举行了集tren礼。

年老的校长站在台上,目光温和而睿智,语气一如既往亲切和蔼。

“同学们,你们即将毕业,告别年少,向成熟迈进。作为师长,在此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

校长眼中的长大是承担起责任,包括个人,家庭的和社会的。

过了ren门后,早有备着鲜花的家长迎了上来,和子nv拥抱在一起,亲吻对方的脸颊。

“侬侬长大了,大学后可以谈恋ai了。”

“还要变得成熟稳重点,x格太跳脱了。”

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孩子的“长大”意味着,开始走向更好的人生,走向没有他们的人生。

而她并不知道长大和非长大的区别。

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过的。

一个人,努力地向上生长。

思索许久,她才说道:“长大,或许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她的野蛮生长是不自由的。

她不喜欢向父母伸手要钱,讨厌g0u通时令人窒息的沉寂,以及无所适从的尴尬。每每相对无言,总让她心中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潜滋暗长。

去帝都上大学,不仅是出于学业考虑,更是因为,她向往一个没有羁绊,没有压抑的环境。能逃离多远,就逃离多远。

她的放逐是无限的。

男孩听了,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长大,就是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吗?”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长大了,他就能永远和姐姐在一起了?

“是的。”她说着,少有地0了0他的头,微微诧异于男孩卷翘的毛发竟是如此柔软,又多0了几把,“你也要努力长大,好好学习,以后好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必因拮据和困顿而感到遗憾和后悔。

她顿了顿,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或许可以理解孤独,然而不可能明白拮据和困顿的含义。

因为困顿而产生的遗憾,是童年时一去不复返的春游,是价值三块钱的彩se笔,是春节时别的nv孩子身上穿的漂亮的蓬蓬裙,是一盒新鲜而昂贵的草莓。

她错过了很多,不想今后再失去。

两人对于“长大”的理解,竟然是天差地别。

一个向往自由自在的高飞,一个向往亲密无间的相守。

此时的姐弟俩,是难以理解这种宛若鸿g0u的差别,今后将给彼此的人生带来什么的。

男孩子歪了歪头,用大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她。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即将远离,她的心情也罕见地轻松起来,学着他的样子歪了歪头。

“我也不知道,你慢慢长吧,长大后告诉我一声就行。”

有的人,一旦离开了,那么便如同鱼入大海,鸟翔高空,如同时光匆匆流逝,大江东去,一去不复返。

男孩等啊等,等过了春夏秋冬,燕子来了又去,树叶绿了又h,白雪翻飞,冰雪消融,日光流转,那个人影,却像是消失在了岁月深处,又像是未曾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他的生命中,似乎未曾出现过一个叫“沈嘉文”的人。

他在她的钱包里留下了一个锚点,留下了一根线,妄图在某个h昏,突然接到对方的来电,任她那薄荷似的冰凉的嗓音,幽冷流水似的轻轻划过他的耳际,像童年时代一样,保持着虽不亲昵却也不疏远的距离。

却终究是徒劳。

他用八年的时间,长成了少年的模样,从小学升了初中,再到了高中。

沈嘉文一次都没有回来。

她很早就做好了未来的规划,而这其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四年本科毕业,努力学习,x1收养分,旅行,交际,甚至是……像普通大学生一样找个合适的人谈恋ai,然后因为多方面的原因分手。

而后出国交换,参加工作,一去就又是四年……

只有在某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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