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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沈庭宴(2 /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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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跟着的小厮丫鬟都迎了上来。“二爷,这衣服怎的都湿了,天寒地冻的当心着了凉,发起热便不好了。”

沈祁安沉着脸不说话,名叫月清的丫鬟也不多问,在里屋解了他束在腰间革带,褪去圆领袍,才发现胸膛烫红了一片。

竹颐园最不缺的便是伤药,月清唤了月白去取了药,膏状的药涂在身上凉丝丝的,倒是缓和了几分烫伤的痛意。涂好药,月清月白伺候他新换了套玄色袍衣,这沈祁安又准备出门。

“爷,您老老实实在家罢,主君和主母又该训您了。”

沈祁安一改刚才沉郁的脸色,又变回了往常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纨绔子弟模样。“去看看家里铺子,父亲说我学术造诣一塌糊涂,要是再把管理田地商铺的活儿给搞砸了,那我岂不是要月月去宋熙宜那里讨银子。”

“我的爷,哪里需要你亲自去领月钱,我们去拿了回来。”月清知道大爷身子不好,这段时间主母定是派人盯死沈祁安,这二爷又犯了那倔驴脾气,非要往那刀尖上撞。

“待在家里烦,有事派人去添香阁找我。”

添香阁是什么腌臜地方大宁城人人皆知,但是风流富贵人家的子弟谓之“神仙居”。里面鸨儿倌儿姐儿都衣不蔽体,偏偏像没长骨头一样往人身上黏,听说宾客们在里面喝个酒都是倌儿姐儿含在嘴里喂过去的。大白天说这三个字,让月清一众丫鬟脸都红了,急忙转身进了屋。

忙了一天,现下入了夜,那林颐阁内守着的人撤了大半,聿哥儿虽不见醒,但也不呕血,睡得安稳了许多。

宋熙宜拿了绢子细细地给沈知聿擦脸。沈知聿常年病着不出屋,显得愈加白净。原本那明眸皓齿,温其如玉的人儿被病气折磨成这样,郡主娘娘心疼地落泪了。

她陪嫁的瑞妈妈慌慌张张进了厢房内。“主母,大喜!有位道人说他有法子救咱大哥儿,我已经派人把他引入偏室,正等着主母您过去。”

宋熙宜抹了泪,让瑞妈妈理好了头簪和衣饰,穿过游廊,进入偏室。

到底是郡主娘娘,沈家主母,现下端坐在偏室的主位上,不怒自威。那小道人跪着,说话都哆哆嗦嗦。

“我,我是今早送娘娘出门的小道士,不知娘娘可否记得。无为道人已是算出了法子,但并未告知娘娘,娘娘爱子心切,小人不忍看娘娘和公子爷饱受折磨。”

“你且说说看!”瑞妈妈着急询问。

“无为道人说大公子会遇见贵人,小人看到那星盘上天喜星大亮,是主大婚的。娘娘得找个人和公子结亲,冲喜。”

“至于是何人嘛……”那小道人却是卖弄起来,不肯说了。宋熙宜知道他的意思,让人取了钱来,又把无为道人未收的那个装满金子的楠木匣子给他。

小道人忙接了过来,连声答谢。“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星盘中,还有那红鸾星闪烁,红鸾星是属癸水的,娘娘得在红鸾星的正宫方向,找个五行带水,或者名儿里带水的癸君。”

出了偏院,宋熙宜吩咐道:“马上派人去查!”

瑞妈妈是个办事利索的,查明了就来汇报:“按照道人所指的方向便是榆林街,街上住的那谏议大夫姜家、还有那中侍大夫赵家,生有癸君。这命里带水的,只有姜家名叫姜沅的。”

“姜家?可是姜谦大人?”

“正是。”

宋熙宜犹豫起来,“可是姜家书香百世,也是这大宁城有名有姓的大家族了。旁人都知道聿哥儿身体不好,他们肯不肯同意这门婚事也未可知啊。”

“主母莫急,我都打听过了,这姜沅是姜谦大人去世的嫡妻所生,谁知一年不到便被他外祖母接到京州去,可想而知那姜大人的继室对这孩子并不好,否则老太太怎么会千里迢迢舟车劳顿赶到大宁城硬要把人接走。听说当时郑氏不肯放入,小孩子还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那继母郑氏的大哥儿正在谋官职呢,主母帮一把,她必定感激不尽。”

听了瑞妈妈的话,宋熙宜宽心不少,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水,吹散茶沫,慢慢饮了一口,才又说道:“人有所求,事情可就简单不少,谋个官职倒不难,你速速寻个媒婆到姜家说媒提亲吧。”

“是。主母,这癸君到底是身份卑贱,娶他收来做偏房,还是……”

“自然是做正妻,倘若老天无眼,真收了我的聿儿,那他就给聿儿陪葬吧。总不能教聿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先收拾了那个沈祁安贱种,再下去陪他!”

“主母!您莫说这话!我马上寻人去安排婚事,咱们聿哥儿定能长命百岁!”

郑芸之一听大哥儿官职有着落,还能攀上沈家,自然不胜欣喜,姜沅嫁了个病人,一辈子操劳艰辛就够他受的,若是真叫人拉去陪葬,那她还要敲锣打鼓庆祝一番。于是,早早订了婚期,把姜沅嫁出去。

两家定好了合婚日期,那沈知聿果然身体好转,有时都能下床走动。宋熙宜派人再去寻那小道人要好好答谢他,那清朴山却一人都没了。瑞妈妈安慰她,真是菩萨显灵了,特意来救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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