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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流心奶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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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她今夜放弃追逐,答案也水落石出了。这片水,抑或他,皆是缠绵的死亡本身。

既然说好听天由命,不妨放纵到底。

与其做一次就少一次,不如倾尽所有去赌一个长久相伴的理由。

瞒着他赌。

想自暴自弃的时候,爱人的性感恰是充分的瘾品。

到两人精疲力竭地相继躺倒,失去形状变橡皮泥,她感觉这个时间的天快亮了。五点。拉开窗帘看日出,外面却漆黑一片。冬天的五点。小睡片刻,半梦半醒之间,她等到天际流出一线日光的白。

像奶油从灌满的泡芙里溢出来。

他用手指抵住她的下唇,不许她讲放浪的胡话。

小钟不让讲偏要讲,狠狠讲,大声道:“你就是把我弄成那样了,凭什么不让讲?”

沉默良久,他才不情不愿地道了声“抱歉”。

一捧赔罪的白花欲擒故纵地拂过眼前。

——原来他来道歉已经是几小时后的事。

日出没有了,他穿戴整齐就要去上班,临走前再来看她一眼。早修的点比他上班更早,她睡过了。

他本意没想闹醒她,但她醒来,反而惆怅地舍不得走,掐着点陪她讲话。

他说昨夜是他不冷静,作为大人,出事的时候却不能成为她的依靠,也太失败了。学校那边他会尽快处理妥当,她可以等风波过去再回去上学,转学也好,一样他来处理。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白天的小钟也不似夜里,脑海中荒诞不经的想法躲藏起来,木然地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花枝散落在枕边,小钟藏在花间睡着,又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近午自然醒,她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各自沉吟。

通话计时的秒数流转。十五。十六。十七。

结果竟是她先开口,问他昨夜说的爱她当不当真。

“真的。”他坦然承认。

小钟却神气道:“我也没怀疑过是假的。”

他笑了。

“你打过来,就是不放心我?”

“想听你讲话。”

“才过去半天诶。”她看了眼准确的时间,又纠正道,“三个半小时。”

“嗯。平常在学校都不敢跟你讲话。”

果然她们不能同时都在学校,小钟又一次确信。

他可以胜任现在的工作,但她不善读书。

谁应该离开显而易见。

小钟找了个借口将电话挂了。但没过多久,大钟又发消息跟她说,需要她从家里的电脑找几份文件发过去。他今天出门匆忙,不小心带错电脑了。

跟教师工作相关的东西几乎都在家里的电脑。小钟按照指示将文件打包,发送完毕,正要关上时,忽然瞥见文档列表里有一封辞职信,两天前写好的。打开看,果不其然是他打算从学校辞职,搞不好都交上去了。

她检查了一遍发件箱,没有发送记录。但有没有可能交的纸质版?不得而知。

换个角度看,她决定把头扎地里,自欺欺人当鸵鸟,不就意味着他必须独自承担所有后果?

不怪他当她是小孩,现在回看她遇事的种种反应,该说的不说,思虑万千,却没有半点解决事情,最后只哭着告诉他,她受不了了,她想逃避,果真幼稚至极。

小钟努力静下心来,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现状,圈出其中必须由她自己解决的事。

当务之急是修复大钟对她的信赖。然后试探敬亭的态度,争取她的帮助。再是应付父亲那边的家里。

学校还是得去。小钟想好就出发了,坐地铁也闲不住,在手机上写小作文承认自己的错误,写到最后一句,“也希望以后出了事,做决定,请你别再这样死瞒着我”,又全部删去。

她感到油然而生的挫败。自我否定。

过去的事说得再多,听起来都像找借口。

不找了。

最初干他没有犹豫,现在更不会犹豫。

小钟会赶在下午上课前回到学校,似乎教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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