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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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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病房里,探病的人不多。吴思屿和莫家人打完招呼,坐在房间外走廊的椅子上。走廊平直,尽头是开阔的阳台,莫忘和莫爸站在那边,在绿树相间的背景下,他们的嘴一张一合,手跟着举起又落下,说着他听不见的话。

“……”

刚进病房的时候,莫忘扑在外公的病床上,外婆过来搂着她。她对着没有意识的外公默默哭了一会,莫爸便冷声把她喊了出去。

外婆从里面走了出来,和他说话:“小吴。”

吴思屿目光从走廊尽头收回,站起来扶着外婆,一起坐下。

“你们是大学同学对吧?”

“同班同学。”

“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她爸爸觉得一一始终还是个小孩,不懂事,多担心些,也很正常。”

吴思屿看着这个老人,老伴夜里急病,奔忙和等候到现在,衰老和疲惫混杂在脸上,她却用一种锐利又理智的气场撑到了现在。

只听她风箱一样缓慢沉重的声音说:“一一从小聪明,有自己的考量和见解,我是相信她的。”

她伸出掌心,吴思屿顺势递上自己的手,她另一只手覆上,轻轻地拍了拍:“她喜欢你,我们爱屋及乌,也会喜欢你的。我的看法就是她外公的看法,别担心。”

吴思屿感受着手上枯树一般的触感:“谢谢外婆。”

莫想倚在门边上,不咸不淡地说:“外婆,你安慰错人了吧,阳台那边那个,等会被打死了。”说完,他几步走到外婆的另一边,把她的手抢回来,“一直夸她,没见你夸过我。”

外婆的头靠在莫想肩上,笑着说:“孩子长大了就是好啊,为了外婆一句话争风吃醋,外婆死了都开心。”

“外婆。”莫想打断,而后声音又抬高了些,像是在和吴思屿说话:“你别见怪,我妈走得早,我们家人都很爱说‘死’,还有莫忘很像妈妈,所以全家都生怕她磕着碰着,宠坏了。”

外婆拍了一下莫想的手。

莫想又皱眉着说:“你怎么有点像个愣头青,挑这种时候来我家呢?”

吴思屿听了那话,有些恍惚,重新思考起莫忘的种种,他说:“她……没和我说过这些,我只是怕她太难过,想陪着她。”

莫想:“她是想让外公见见你。”说完又笑了一下,“愣头青是她。”

吴思屿说:“外公情况怎么样?”

莫想:“看这几天能不能清醒,度过这个手术期。”

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莫爸说话声音很大,脖子上有青筋浮起:“你要把我气成外公那样吗?!”

莫忘说:“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外婆都没气。”

“你还把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关心我,跟着我来的。我怕外公不行,想让他见见外公。”

“你怕外公不行,你是来气死外公的吧?!”

“你能别那么激动吗?”莫忘皱眉,面前歇斯底里的中年男人让她感到陌生。

“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爸爸,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了。”

“等你什么时候不花我的钱了再说这种话吧。”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莫爸揉着眉心:“你让他先回去。”

莫忘发现他眼角皱纹变多了,白头发也多了,但是嘴上不肯让步:“他得陪着我。”

“没人有空待客。”

“他不用,他自己订了酒店……”

“什么意思?你要和他住外面?!”

“不用管他的意思,我会去陪外公。”

“莫忘,你觉得你长大了是不是?”

“是,外公都快老死了。”

“你还敢提外公。”莫爸伸手想打人。

莫忘没躲,“我就是想让外公见见他。”

手没落下来。

莫爸说:“不知廉耻。”

父亲说到这句话就算是把窗户纸捅破了。

“廉耻”是什么意思?莫忘语文还不错,本意是君子守节、君主治国的准则和良方,在这里,狭隘成了一个女人要和男人发生关系。

莫忘笑了。

每一个男人或多或少,都道貌岸然,七拐八绕地扮演伟光正,尽管费劲心思地回避,可只要有一点肖想,他们立马联想到性交。看见一个女人就想到胸部和生殖器,看见一对女人男人就想到媾合和怀孕。当这种视角,不可避免地转到心爱的女儿或者尊敬的母亲上来,他们充满探视的目光就会变得扭曲,脸就会变得可怖。

而莫忘这一路上,都做好了面对这份恶心的扭曲的心理准备。她得从扭曲中成长出来,也劝解父亲得从扭曲中看开。

既然得不到认可和祝福,莫忘要求换位思考,她说:“你娶妈妈,再娶兴桃妈妈,算不算不知廉耻?”

“啪——”

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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