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凄美地(18 / 22)
立即失了颜色,精致有余,英气不足,显得脂粉味太重。
崔晧看他演了半天ng了十几回,人家女一哭了十几回,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什么玩意。
导演咳嗽:“你来了啊,那个……先去换衣服呗。”
崔晧进更衣室的时候看见那一排旗袍长裙脸都黑了:“什么鬼,我演的是个什么人?”
编剧是个小姑娘,捧着剧本战术后退:“别激动,这个角色……”
巴拉巴拉讲了一堆,崔晧提炼重点:“我有个被人抛弃的戏子娘,从小被当女孩养,子承母业。女装被司令看上,誓死不从没有用,跳河被女主拦,一来二去成知己。战争爆发去从军,马革裹尸。”
好悲惨又无聊的一生。
“穿女装可以,再加二十块。”崔晧穷疯了,干脆放飞自我,只当原先的自己死了,现在是被鬼上身。
他一米八七的人衣服一上身就短了,肩膀又宽,但这并不妨碍他穿着平底鞋走得摇曳生姿,妆一画,假发一戴,谁还不是个漂亮小姐。
他大大方方出来转了一圈:“好看不?”
旋即捏了兰花指甩手绢,眉宇低垂,媚眼如丝:“只愿君心似我心——咿——”
真要放开了,崔晧谁都不怵,里子面子什么都无所谓,他赢了就行。
“多指教啊。”崔晧冷笑。
崔晧和司令对戏,俏生生往那一站,愣比司令高了半个头,司令心中腹诽现在小孩吃什么长的,同时单手就是一个壁咚:“跟了我,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崔晧眉毛一挑,很有些娇纵味道:“我自己有手有脚,要你做什么?”
原话不是这个,但是导演没喊卡,司令继续说台词:“别不识抬举。”
“您抬举别人去,我不配,”崔晧仰头,无缝衔接原台词,“翟三命贱,过不得好日子,只想好好唱戏,守住娘留下的班子。”
“翟三生了女儿貌,心这块却也和一般男儿一样的,喜欢的是姑娘,想要的不过回家有口热饭,别的再不敢肖想。”
“谁喜欢男人?”司令恶狠狠地亲上来,“老子他妈馋的是你,玩完了你爱找几个找几个,我把姨太太送你都行。”
“你不跟我,我就把你戏班子里的人全抓来一个一个扒光了卖,长的好的弄成淫娃,丑的剁了手脚采生折割。”
崔晧脸白得恐怖,鼻尖跟着眼圈一起红,牙齿咬的咯咯响:“无耻……”
“怕了?”司令狞笑,一侧嘴角提起,“这就受不了,还有更歹毒的,听不听?”
“别动他们,”崔晧睫毛颤得厉害,神色却是赴死一般的坚毅,眸光一闪,伸手解开自己的扣子,按着司令的脑袋靠在那一对平直的锁骨上,“有什么,冲翟三来就行。”
“卡,过了。”
崔晧拢衣领,对演司令的演员说:“啧,老混蛋了,真畜牲啊。绝。”
司令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导演招手:“那个,你跳河的戏在后天,可以收工了。”
“好。”
崔晧进更衣室脱衣服?,男一后脚也跟了进来:“妈的,你是高二那个转学生是不是?”
“您哪位?”
“我哪位?撬我兄弟墙角撬得挺爽啊。”男一伸手要给他巴掌,崔晧先扣了他腕子:“劝你他妈别跟我动手,会哭的是你。”
“我单身十七年,女生都不跟我搭话,撬你大爷的墙角。”
“放屁,”男一说,“我迟早搞死你。”
“耳朵听不懂人话就捐了吧。”崔晧甩开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崔晧戏份其实不多,毕竟要衬托男主,而他其实也不愿意多演,每一回为了进入角色情绪他都会想起崔东旭,有时候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又不想弄别人,他往往会自残,红眼咬着自己的虎口或者手背用血腥味提醒自己。
他的演不如说是剖开伤口用命换钱,从噩梦中汲取能量满足欲望。
最后一场戏崔晧简直哭得不能自已,这是临死前的一段回忆的内心独白:“翟三学戏学了儿女情长,于是想尝爱人的滋味;翟三学戏学了将门忠义,于是想看万里河山;翟三从记事起就唱戏,其实翟三不喜欢戏,但是翟三活得就像戏;如今曲终人散,翟三便也再不做戏,翟三……总算是活了,翟三不是青衣,是武生。”
崔晧不知道人都是什么时候围过来的,有递纸巾的,也有拿巧克力糖果的,还有送创可贴的。女一拍着他的肩膀:“别哭了,看了太心碎了。”
崔晧低头咬得手上全是血,看得编剧急了去掰他的手:“干嘛呀,你不疼啊?”
崔晧哑着嗓子摸自己的胸口:“这疼。”
“好苦啊,怎么这么苦呢,”崔晧疯魔地自语,“我做错什么了?”
“我是武生,不是青衣。”
崔晧最近遇到一个很囧的事,有个傻逼突然全网人肉他,号称要包养崔晧,于是人民群众乐见其成地吃瓜。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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