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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问答也逐渐由我的敷衍和他越来越长的停顿变得断断续续。

“我有时候还真想回到高中的时候”

他突然也像蒋磊一样感慨起来了。

“我记得是高一吧,那会我们也才熟起来,我打球磕到头了”他靠在沙发上,语速变得缓慢。

而我仍然盯着电视,没有说话。

“你小子,二话不说就背着我跑去了医务室,陪我打吊瓶到凌晨,后来还给我打水带饭那会儿我就想我认定这个朋友了姜沉你那时候真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你了”

耳边传来绵长沉缓的呼吸声,我转头看去,他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这个说着要和我聊聊的家伙,在说了一堆废话后,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邀约探戈”的旋律从电视中缓缓流出,而他的脑袋也滑落到我的肩膀上,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迷离而流光溢彩的光影将他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阿斯托尔皮亚佐拉的音乐在房间回荡,仿佛陷入一个梦幻的空间当中。

这种令我颤栗的熟悉的感觉又席卷而来,我好像被拉回高中那些他与我一同听歌毫不设防、单纯安静地睡在我身边的午后或晚上。

我默默地盯着他,他的脸上隐隐浮现出轻松而开心的神态,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我收回视线,把音量调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独自看完了整部影片。

影片里的主角最后都没有重头再来过的勇气,而我也还陷在这段畸形情感的怪圈里反复轮回。

我感到一阵无力,想打破这个怪圈。

于是我把他推醒了:“不早了,你找我不是为了来打个盹吧?”

被我突然推醒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和烦躁:“当然不是”

我盯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见我冷漠的表情,他知道没法再糊弄过去,直接开口:“我想问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真是好问题。

“你想我把你当哪种朋友?”我毫不留情的戳破这块羞耻布:“一起上床的那种?”

他沉默了一下:“你还记恨着呢?”

“当然,毕竟人生第一回,碰到这样混蛋的事。”我冷言冷语地讥讽着。

他轻易就被我的话激怒到,恶狠狠地盯着我许久,似乎在咬牙忍耐着什么,但极爱面子又毫无耐心的他显然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是!那次是我冲动了,没考虑你的感受但你也不要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明明之前你也主动过,怎么搞到最后就我是浑蛋了?”

果然,还是一样的蛮横任性,一样的不讲道理。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似乎极度痛恶这样沉默的回应,再也维持不住虚假的体面,露出丑陋的面孔。

“姜沉,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很好笑吗?和谁玩不是玩?偏和我玩了一次你他妈就装清高!还拿艾滋吓我!怎么谁他妈给你操爽了?这么瞧不上我唔!”

几乎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我便全力往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他的嘴角当即就破裂流血。

“对,我他妈就瞧不上你,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的玩意也配我瞧得上?”

我说着和他一样恶毒的话,这么多年来的不甘与痛苦,连带着早上憋着的恶气,终于以这样失控又极端的方式发泄出来。我感到痛快。

他被一拳打到短暂的愣神后,当即扑过来就往我肚子上了砸了一拳,然后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脖颈被大力的钳制,我压根发不出完整的字音。我往他肚子和腿上不知道又踹又撞了多少下,他也没有松手。

只是意外地,他手下的力却越来越小,到最后仅仅只是抓在我脖子上。

此时,我也耗尽力气,慢慢停下了攻击。

因为吃痛,他的表情扭曲着,额角的青筋都已爆起。眼睛很红很红,像是痛到要哭了一样。

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持了一会,他突然动作很大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臂借着身体大幅度的位置变化飞快地蹭了下眼睛。

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令我震惊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的决定。

“你说什么?”我怔愣地问。

“我说,你要过不去,我就躺着给你上一回!你他妈爱怎么操怎么操!行了吧!”他拔高音量,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段话。

“你认真的?”

“就当还你了!”他别过脸去,咬牙切齿地说着,没再看着我。

他赤裸地躺在床上看着我,整个人呈现出很不自然地僵硬状态。

我以为我会和像小舟做爱时一样的肆无忌惮、冲动放纵,甚至在报复与欲望的驱使下极尽粗鲁暴力……撕咬他的嘴唇,啃啮他裸露的肌肤,在他身上留下青紫的性欲伤痕,抓着他的头发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做到流血,做到不堪。如同他曾对我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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